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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历史的原型(一)

2023-09-20 作者: 伯拉土

从北欧的维京人开始,海盗这个群体就是人类踏足海洋谋求生存空间的积极参与者与搅屎棍。但无论从规模上、抢劫程度还是张扬程度,从没有哪个时代的海盗能和地理大发现后的同行们相提并论。

16世纪末到18世纪初这段全球性的小冰河期,导致全世界长达百多年的饥荒,激发了数代人铤而走险进入海洋,也成为了自1492年以来的地理大发现时期的强力加速器。

在这个过程中,寻求更多海外资源与物产的欧洲国家直接将海上的抢劫行为当成了不需要卡号密码的ATM机。

海盗行为的泛滥和扩大化乃至不可收拾,都和英格兰、法国和荷兰这三个国家的公开参与脱不了干系。

可怜的西班牙和葡萄牙从15世纪末开始建立的世界级殖民帝国,就让这三个眼红的国家像剪羊毛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而西班牙和葡萄牙也不得不用同样的方式奋起反击。

以国家为后台的海盗们成为了这场绵延数百年的海上舞台上最抢台词的配角,将整个世界的海洋弄得热闹非凡。

……

……

不过两个钟头,一艘三桅斜帆快船就出现在了五月花号的一侧,那桅杆上飘荡着一面既不像海盗也不像海军战舰的奇特旗帜——鲜红色的旗帜中央,两把长剑交错成圣十字。

可怜的阿德莱德船长现在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五月花号在被“美国佬”搬走重炮后,只剩下5门轻型青铜加农炮。这样的自卫火力除了惹恼对手引来一顿劈头盖脸的炮火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声炮响,从100多码外的海盗船上打来的实心炮弹直接落到了距离船尾不足十米的地方,这是警告。

在得到“美国佬”的首肯后,已经经历过一次被俘的英格兰水手们迅速降下了风帆,等待着“收割”,然后祈祷对方会看在顺服的态度上至少饶过性命。

苏子宁的意见是看看再说,严晓松兴致盎然地开始在甲板上欣赏对面那艘比五月花号略大点的海盗船。

而周可民、退伍特种兵祝晓力,则带着另外三个“德国鬼子”不知道藏哪里去了。由于行动前被人看见和苏子宁悄悄对话,所以让一开始吓得花容失色的杨雯雯、袁欣艺以及护士夏秋瑜也不得不安静下来,选择躲在苏子宁和严晓松等男士的身后看戏。

“我敢打赌,你苏子宁建议的开局简直太没建树了,你电影白看了?”从一开始就突然爆发出勇气反对束手就擒的会计任长乐,从船舷边取过一把水手刀,呲着牙比对着太阳光线,似乎在回想什么,“电影里是怎么来着?你真认为对方会安静下来和我们聊天?”

“他们不是真正的海盗,否则不会那么客气。”苏子宁指了下正在靠拢的船只,“直觉告诉我,他们不仅仅是冲着钱来的,也不是冲着我们的命来的。”

“好吧,你很博学,但我警告你,你以前也没来过17世纪!”见海盗船已经快要到跳帮的距离了,状态重新切换回胆小怕事的任长乐赶紧丢下了手里的武器,僵硬着身体,嘴角嘀咕着,“如果你猜错了,我们很可能会被卖到牙买加去……”

“随便你……不过我确实很好奇,17世纪最有油水的航线应该在加勒比一带,那些大肚子西班牙商船才是最好的猎物,从亚速尔群岛到北美的航线这年头就没多少船。”苏子宁撇了眼任长乐紧绷的脸,忍不住笑了,“我们不是还有后手吗?急啥?”

“好吧,希望你地摊小说上看到的内容不会错太多……”

两个已经黔驴技穷的青年还在无良讨论的时候,两艘帆船几乎靠在了一起,然后对面的海盗船上响起了一片欢呼。

几个穿着肮脏布衣的欧洲水手含着水手刀顺着绳索荡到了五月花号上,然后几条木板也搭上了五月花号,更多的武装水手顺着这个临时通道涌上了五月花号的甲板。

对方船上的海盗也不是很多,目测看来,也就最多30来个人,除了不到10个守在甲板炮边负责监视外,其余20来个人全站在了五月花号的甲板上。

“哼,英格兰人,你们果然是一群没有勇气的懦夫!”

一声清脆的高喊从海盗人群里传来,一位身穿皮甲的黑棕色头发的小个子海盗带着得意的笑容走出人群,还抬头看了眼五月花号桅杆上的英格兰旗帜。

船长阿德莱德的脸抽动了好几下,就沮丧地垂下了头,周围的英格兰水手都在往后缩。

“喂,老严,你猜那个人在说啥……你觉得他像是对方的首领吗?”

哦?苏子宁眼光一闪,似乎发现了什么。

“别说话,对方现在对我们没兴趣……他说的不是英语,我也不知道说啥。”

严晓松身体没动,只是大致保持着保护身后三位女士的姿势。

“苏子宁……他们是西班牙人……”苏子宁身后的袁欣艺低声嘀咕着,“他在嘲笑阿德莱德船长,说他们是英格兰的强盗和懦夫。”

“我不觉得我们长得更像海盗!”严晓松狠狠嘀咕了一声。

就在穿越众之间还在交流心得的时候,档在他们面前的五月花号的水手突然全闪到了一边。然后……然后就把苏子宁和严晓松等人露了出来。

阿德莱德船长耸了下肩,表示自己只是在按规矩办事,通常这个情况下,要出面的必须是船只上拥有第一发言权的人。在阿德莱德看来,自己不过是个雇工身份,这些美国佬才是五月花号的真正主人。

身高不过一米六,不过在这个年代的欧洲也不算太矮。身体瘦小,一头棕黑色的短发被一张红色布巾包裹着额头。一身简单的皮甲,腰间是一条宽宽的皮带,一把老式燧发火枪挂在皮带上,脚蹬一双小皮靴,小鼻子小嘴大眼睛的脸上脏兮兮的。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个年纪20岁左右的小白脸嫩头青。

“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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