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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提起裤子不认账

2023-09-20 作者: 伯拉土

1622年6月8日,周三。

参议员海惠芬大妈年初的担忧终于得到了验证,打3月份中旬春播期间有过一场小雨后,两个多月以来,整个宋河下游地区都滴雨不下,大大小小的旱情在各个农场区都有出现。

幸好有丰沛的地下水与内陆浅湖溪流资源,提前三个月开始布局的农场区水利灌溉基础设施也算是基本到位,利用溪流沟渠和灌井支撑着,才让今年的旱情不至于导致严重的后果,但从部分作物的长势来看,一定程度的减产也是无法避免的。

但这些情况,在大多数人眼里,可能还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个袖珍国家算上印第安雇工,也就几千人口,进口100吨谷物,就几乎能供养所有人一个月。昨天返航的贸易船队,就正好带回来了200吨产自法国的小麦,这是迄今为止与法国商人达成的最大一笔粮食交易。

去年法国西南部地区难得的一次无旱无涝,让任长乐的中远国际贸易公司获得了每吨380美元的“便宜”进价,折合每公斤约40美分。

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可以换算成后世的人民币,相当于每吨60000多人民币,折合每公斤60块人民币……这是17世纪初的全球性小冰河气候下的欧洲小麦那让人崩溃的价格。而寻常的欧洲平民家庭,基本上大部分主食都是荞麦、燕麦、糠麸之类的几乎和牲畜饲料一样的谷物做成的黑面包,甚至还有牧草。

不得不说。来自新大陆的新种农作物拯救了17世纪的欧洲,尤其是土豆与玉米。例如西班牙王国,从17世纪到18世纪,为解决人口与饥荒带来的粮食危机,玉米的种植面积甚至一度达到全国谷物种植面积的90%!

而在如今的中华美利坚共和国,小麦粉这样的主食商品市场价格,在本土农业一定程度的自给自足还有所结余储备的情况下。每公斤的售价也达到了40美分。一个欧裔家庭平均月收入不超过40美元的情况下,也未必能保证顿顿都是白面包,土豆、玉米、蔬果、水产、肉类的适当填补下。倒也过得很滋润。

一路风平浪静回来,虽然这次在亚速尔还是没抢到什么更好的进口原料,但仅仅这200吨法国小麦。国营农林渔牧集团下属的粮食公司就开出了每吨395美元的收购价。由于粮食进口是免税政策,任长乐在这上面就获得了3000美元的纯利润,加上本次往返其他货物的进出口收益,扣去各项开支,总算实现了一次往返获得3万美元纯利润的目标。

从苏子宁透露的消息里,任长乐早就嗅出了今明两年可能因为大规模明朝移民输入,导致的粮食安全问题逐渐加重,甚至欧洲各地饥荒的严重程度还在加剧,任长乐更加坚定在未来要创办一家大规模私营农场的想法,虽然人力资金等各方面的条件目前还不具备。但至少这里面的钱景还是不可小觑的。

这次和杨雯雯一起返回本土,对方打算在本土再订购一批制衣和皮革加工设备,准备继续扩大亚速尔制衣厂的规模。在船上的时候,任长乐就不断地给杨雯雯进行着投资宣传教育,不过效果显而易见。比任长乐精打细算、财大气粗得多的杨雯雯御姐显然对开办大规模私营农场这样的土包子计划嗤之以鼻。

任长乐的第一期农场计划1万亩,即便是当前土地多得不值钱,一亩地单价1美元随便买,从国家手里购买土地也要花去1万美元,然后每年包括国土资源税在内的各种“苛捐杂税”一起,农场水利基础设施建设与维护、劳力雇佣、谷物种籽牲畜开销……怎么算。需要第一期投入的资金就不会低于20万美元!但只要一年,按照欧洲市场的出口价格,即便粮食出口高达50%的税收,1万亩的产出不光能够回本,还能赚回十多万美元!

放在国营农林渔牧集团,这点投资简直就是小意思,但对于任何一个打算涉足私营规模化农业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投入。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是在家休息了一天,任长乐就兴冲冲地朝首都国立医院走去。医院里一大堆兜里有闲钱的主啊,能忽悠到那二十来个“淳朴善良”的医生护士,加上自己的资金,就能把前期工作搞起来了。

刚一走进医院大厅,就发现了几个熟人:移民部长李想夫妇,以及霍谦和他未婚妻、妇女儿童部长李琳等四个人。

站在几个好友对面,赫然是总统夫人、首都国立医院院长王素梅!

“哟!霍谦,带李琳来医院?什么时候结的婚怀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这次我连酒都没喝上啊!”以为自己上次远航亚速尔错过了好友的婚礼,任长乐故意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事情就是这样,我觉得啊,移民部和妇女儿童部应该对这些事好好管管,我昨天也和我家老陈说了这事,我们都觉得政府不能老是只看着表面的事在做!这些年轻人啊,哎……”

似乎都没有在意任长乐,几个年轻人都静静地听着妇产科专家王素红老人的话,尤其是听到连国家最高吉祥物总统陈长远都私下知道了,移民部长李想此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喂……到底出什么事了?当我是空气啊?”任长乐见自己似乎没人理睬,于是提高了声音。

“任长乐,还是里边去说!”李想拉了下小妻子娜答的胳膊,对着几个好友轻声嘀咕了句,就当头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你们去聊聊吧。我还要继续去产科看看,哎……”王素红院长微微摇头,就带着几个护士走远了。

此时,在医院的手术室里,一位瘦弱的德拉瓦族少女正在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中挣扎,难产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另一位华裔衣装打扮的印第安少女正一脸苍白地焦急守候着。

而在走廊尽头的妇产科病房里。几张病床上都躺着一对母婴,母亲有欧裔的,也有德拉瓦族的女性。

这里一片冷清。除了一名病房护士,她们都没有家属陪伴,其中住院最长的一对欧裔母婴。由于母子两人都身体虚弱,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

十多分钟后,首都国立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了任长乐夸张的声音,走廊上路过的几个欧裔女护士都侧过了头。

“靠!果然来事了?”任长乐见好友们都看着自己,这才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这下好,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出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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