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东陵七脸色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笑容里藏着的，是弑月从未见过的温柔，如春日里的风，山涧的积水，温润，柔和，若飘絮漫天飞。
凌乱的发丝里，似乎汇聚着世间所有的美好。
就连东陵七的声音，也不再如平时那般阴沉、冰冷、毫无感情，而是轻声细语的，像是情人间的低喃：“她啊……当时东皇国与北月国战乱不断，北月国的王爷把我给偷走，北月国给了东皇三天的时间，若是不划出五座城池，就把我给杀了。”
“这怎么可能？”东陵七讥诮的说：“五座城池？就算我死了，皇太祖和先皇都不会同意的，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我被绳子绑住，用红枪竖起，弓箭手里的弓箭全部对着我，所有人都想把我送去地狱，都恨不得我死，就连我最亲的人，也不舍得来救我。”
“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呢。”东陵七似乎是在回味那时的感觉，满脸享受。
“可你活下来了。”许是站累了，弑月坐在地上，冰凉的触感从臀部蔓延全身。
“不错。”
东陵七道：“在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的时候，你的娘亲像是天神，突然出现，她穿着和你一样的衣服，那个时候，我被红枪竖在空中，我在想，再也没有比红色更好看的颜色了，也再也没有比你娘亲更好看的人。”
“百万雄师中，她战意冲天，虽然伤痕累累，但还是拼着一条命，把我救了回去，我记着当时她一手握枪，一手紧抱着我，还一直跟我说别怕，就快回家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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