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刚的嘴角也是微微一扯。手一阵颤抖。足见他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激荡。不过他很快又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冲陆明强点了点头问道:“想必这位就是陆局吧。”
“我是陆明强。”陆明强就不卑不亢的答道。丝毫沒有因为对方是湖岭以前的政法委书记就心生惧意。
李维刚深深看了陆明强一眼。脸上肌肉搐动。然后点头说道:“早就听过陆局大名了。只可惜以前在湖岭的时候沒有机会和陆局一起共事。”
“李厅长过誉了。”陆明强淡淡说道:“我对李厅长也是久仰大名。就算现在來了湖岭。也经常会听到他们提及李厅长以前的丰功伟绩。”花花轿子人抬人。这种场面话自然是信手拈來。
李维刚轻轻拍了拍陆明强的胳膊。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心灰意冷的说道:“其实当李勋撞死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当沒他这个儿子了。他真要有什么意外。我也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了。”语调极为低沉。话说得淡然洒脱。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伤感和无奈却是溢于言表。
“千万别这么说。”姜云辉说道:“一天沒有判决。那李勋一天都只是疑犯。他在看守所里被人刺伤。我们肯定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相信。经过医生的抢救和治疗。他一定会沒事的。”
见姜云辉将责任揽在身上。他身后的陆明强就不由大为着急。这个时候。李维刚正愁找不到翻盘的机会。姜云辉这么做。岂不是正中他下怀吗。
“谁的责任。这个下來自有论断。”李维刚说道:“但我想知道。这事究竟是谁干的。他又怎么会对李勋不利。不管是什么人。倘若在里面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我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到后面。声音就有些阴冷。似乎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一旁的陆明强似乎有些不满李维刚的语气。冷笑着说道:“还不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张丽蓉闻言。顿时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尖利的声音嚷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儿子被人捅伤了。还是他咎由自取。”看那架势。倘若陆明强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要将陆明强撕成碎片似的。
”不知道陆局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维刚也皱着眉头。不满的问道。
“沒什么意思。”陆明强摇头说道:“捅伤李勋的魏大勇。是交通肇事案中被李勋撞死的死者之一孙丽萍的丈夫。李厅长。你说这是不是他咎由自取。”
“够了。”李维刚阴着脸看向陆明强。冷冰冰道:“陆局。李勋做错了事。自有法律來对他进行裁定和惩罚。如果人人都像这个魏大勇一样滥用私刑进行报复。那这社会成什么样子啦。你是执法者。这些道理应该用不着我來教你吧。”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勃然色变。可见他当真是愤怒到了极致。
“是。李厅长说的很对。”陆明强却并沒有生气。笑呵呵的说道:“我并沒有说魏大勇做得正确。他肯定会为了他的行为受到法律的惩罚。但有因才有果。不是吗。”
“放你妈的屁。”张丽蓉才不管陆明强是什么局长。当妈的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说自己儿子的不是。顿时就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般。怒不可遏的骂道:“要不是你们非要把我儿子关在看守所里。他又怎么会被人捅伤。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局长不局长的。我一定要告你们。告得你们当不上这个局长。”
“行了。在这里大吵大闹的。像什么样子。”李维刚不满的回过头來呵斥了张丽蓉一声。然后寒着脸对姜云辉说道:“姜书记。我担心警官医院这里条件有限。对李勋的治疗不利。因此想让他转到省医院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警官医院是湖岭警察系统内部的医院。平日里收治的主要都是警察系统内部的人员及其在押的犯人。是国家二级医院。条件虽然也算不错。可要和省医院这样的三级甲等医院相比。自然有所不及。
“不行。”不等姜云辉开口。陆明强就断然否决道:“李勋是重点在押人员。按规定在公审之前必须羁押在看守所里。万一去了其他地方。他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