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乐安民就紧急召开了临时常委会。
小会议室里的气氛十分凝重,沒有一个人说话,在坐的所有常委对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都有所耳闻,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感觉就是姜云辉疯了,否则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趟这个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雷区。
不过,在他们心目中,姜云辉原本就是一个难以用常理來形容的疯子,干出这种疯狂的事來,倒也不足为奇,他们现在所关心的,这件事姜云辉会如何应对,省里又会对他作出怎样的处理。
“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吧,”乐安民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然后看着众人说道:“省委领导对此非常重视,大家都各自发表发表意见吧,究竟应该如何來省上进行汇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沒有一个人说话,即便有人对姜云辉的所作所为看不惯眼,可他们都知道姜云辉大有來头,谁都不愿意枉做小人,去当这个出头鸟。
姜云辉倒是悠闲自得的喝着茶,就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组织部部长朱克民见有些冷场了,就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这些旧疆人,似乎都已经成为咱们城市的顽疾了,令人十分头疼,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比较好,但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将所有旧疆人全部都抓捕回來,我就觉得有些过了,”
“一个好的城市,应该是具有包容心的,要让來自五湖四海的人,都能在这里安居乐业,找到归属感,这些旧疆人千里迢迢的來到我们湖岭讨生活,或许他们其中有败类,或许他们是犯了些错,但我们也不能一竿子就将人打死,把他们全都抓起來吧,里面可能也有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因为是旧疆人,就一样的受到牵连,那我们湖岭是不是以后都要定一条规矩:旧疆人禁止入内,”
刚开始语气还比较轻和,笑着笑着的说道,可越说却越严厉,虽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矛头却直指陆明强和姜云辉,就差给他们扣上破坏民族团结的大帽子了。
朱克民说得是义正言辞的,可其他人却是偷偷瞥着姜云辉,似乎想要看他有什么反应,不过令他们都有些失望的是,姜云辉就像是什么都沒有听到似的,自顾自的喝着茶,脸上的表情也很轻松。
不过他不说话,却不代表其他人不说话,他话音刚落,纪委书记邢谓东就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说道:“一派胡言,”
朱克民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呵斥邢谓东,却听乐安民重重咳嗽了一声,他这才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邢谓东。
乐安民笑呵呵的对邢谓东说道:“邢书记,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邢谓东沉着脸说道:“高见谈不上,不过我敢说,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那些旧疆人强买强卖的行径,可你们谁管过,任由其愈演愈烈,不就是怕给自己沾惹一身骚吗,大家都只顾着自己,什么时候考虑过老百姓的感受,”
“现在市局花大力气打掉了这个恶瘤,你们却又在这里声讨这个,指责那个的,你们自己扪心自问,这样合适吗,又对得起在这次行动中受伤的干警吗,要我说啊,市局不仅无过,反倒是有功,”
听邢谓东这么一说,众人不禁都面露几分愧色,的确,旧疆人的行径,他们并非毫不知情,只不过沒有触及到自身利益,而少数民族问題又太过于敏感,费力不讨好的,因此都懒得去管。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这时,自从开会就一直都保持沉默,沒有吭声的赵明德出声说道:“警察维护社会治安是应该的,可我们国家是法制国家,一切都有着严格的法律规定,即便是执法,也不能执法过度吧,如果沒有法律法规的约束,随意执法,那又如何保证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
“因此,在这点上我同意朱部长的意见,市局的行为,的确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我们也是否应该就此进行检讨一下,看其中是否存在滥用职权的行为,”
至始至终,他和朱克民一样,都沒有提及姜云辉和陆明强,看起來一切似乎都只是针对市局,但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市局,那就是陆明强,而陆明强背后,站着的自然也就是姜云辉。
他们这么说,不外乎就只是为了不那么刺激到姜云辉罢了,毕竟姜云辉的反击也不是那么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