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多久,苏家倒了。
那个女人不但不能在仕途上给他丝毫助力,还成为他的累赘。
要说当初他没有看出高国良的龌龊心思吗?
自然是看出来了。
可他没有吭声,顺水推舟,把自己伪装成受害人,他仕途受挫,就是被苏簌给克的。
他的记忆停留在苏簌一身狼狈的来找他,求他收留,她好回去京都找她爹娘,但他却没有伸出援手,直接将她轰走。
苏簌最后如何,死还是没死,他是真的没有再管了。
陈友哲猛地惊醒。
再看苏簌,吓的连跪带爬:“不,我没有害你,就算是死了,你也别找我。”
“不找你找谁?”
苏簌本以为跟随苏亦欣这么久,内心已经平静下来。
可看到陈友哲才发现,那种深藏在心底的恨,是没有办法轻易平息的。
唯有让对方死,才能解脱自己。
苏簌的鬼手,忽而长出锋利的指甲,约莫一寸长,对着陈友哲的胸口抓去。
可刚才还被吓的六神无主的陈友哲,却在她的鬼手将要靠近的时候,将一张金光闪闪的符箓贴在她右手上。
苏簌被定在原地,刚才散布的鬼气消散,苏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友哲跑出院子。
“那符箓,最起码是元君所画,我费了好了大的劲,才将符箓挣开。”
苏亦欣:“也亏得今日是鬼门大开之日,百鬼出行,不少修炼之人都去捉鬼,估摸着邓国公府的修炼之人不在府中。不然,苏簌怕是逃不回来。”
“如今我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杀不了那个人渣。”
“张婉宁死了,就够陈友哲喝一壶的了,你先在血玉中疗伤,余下的事后面再说。”
果然,第二日邓国公亲自去开封府,状告自己的女婿谋杀他的女儿,还将张婉宁的尸首放在开封府门前。
百姓那是议论纷纷。
彼时的开封府尹,叫吴育,乃建州蒲城人士。
是去年九月被提上来做这个开封府尹,他上任没多久,就拿下了一个大贪官,最后贪官流放岭外。今年年初,又抓到一个巨盗,缴获赃物一万九千缗,将之充入国库。
短短的一年,吴育干了不少大事。
有些人就说,这个吴育要是再来点政绩,恐怕不用一年,就得升官。
恰好这个时候,邓国公状告自己的女婿谋害女儿,这案子要是办的漂亮,吴育那妥妥的升官啊!
“国公爷,事情经过,你如实说来,本官自会定夺。”
“吴大人,你先把陈友哲那个杀人凶手捉来,不然等他逃出都城,再想抓他就难了。”
此时的张耆已经有七十三岁,垂垂老矣,但为了自己的女儿,那真是拼了。
吴育看着张耆一颗慈父之心,内心对他的偏见少了些许,安慰道:“邓国公放心,陈大人在朝中领的虽不是什么要职,可毕竟也是吃着朝廷的俸禄,不会无缘无故就失踪的。”
说完又立刻对身旁的陈平三和王汉道:“你速去将邓国公府,将陈友哲带回开封府。”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