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没有答话,黑着一张小脸,背着那一大捆柴进了家门,李氏看一眼夜千泽,扭身也跟着进屋里去,看着寒初蓝把柴放在灶前,等到寒初蓝走过来的时候,李氏又堆着笑,很小心地看着寒初蓝,小心地说着:“蓝儿,我也知道我们家现在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可也要想办法弄点吃的才行。”
寒初蓝从进入夜家之后,李氏就开始把家里的大小事都交付给寒初蓝,母子俩已经了习惯把寒初蓝当成衣食父母。
寒初蓝又寒了李氏一眼,李氏忍不住在心里轻颤一下。这个儿媳妇以前就不怎么说话,但还会叫娘,眼神也不会像此刻这般可怕。自从三天前儿媳妇不小心掉进河里后,醒来便是如今这个样子了,三天来还不曾说过一句话,眼神也变得特别的锐利,每次被她这样看着,李氏都觉得自个人的心被寒初蓝勾割了一大块似的。
夜千泽进屋后,就在那张破旧的桌子前坐下,桌子下面是四条长板凳,长板凳也显得很残旧了,有一条板凳只有三条腿了,坐着的人要特别小心,免得与地板亲吻。桌子上摆放着一只很旧的茶壶,因为经常泡茶,茶水浸泡留下的痕迹太多而积压成为污渍,两只损缺的茶杯挨着茶壶安静地站在桌子上。
漂亮的凤眸瞟了一眼寒初蓝,夜千泽便拿起了茶壶,想替自己倒一杯茶水来喝,谁知道倒出来的却是冷开水。阴柔邪美的脸上晃过了一愣,忍不住冲寒初蓝叫着:“蓝儿,我的茶怎么变成了冷开水?”
寒初蓝依旧是抿着唇,没有回答夜千泽,反倒是走过来,把坐着的夜千泽拉起来,拉的还是夜千泽砍柴时握着柴刀的那只手,长满水泡的大手被她这样一拉,夜千泽马上就低叫起来:“蓝儿,我手痛,你轻点。”
撇他一眼,寒初蓝的眼里掠过了鄙夷,这样的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自己的前身怎么愿意嫁给他?图他长得帅吗?帅又不能当饭吃,特别在这个年代,在这种穷苦的家庭里,帅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点都不像个农家人。
寒初蓝在穿越后的这三天里,也弄清楚了夜家并不是张家村的本土村民,而是十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当时李氏在张家村落脚下,置办了一些田产,但她不擅于务农,现在夜家的田产是种着庄稼,却不如野草长得好,可以预知收成肯定很差的。
十几年来,母子俩如何活过来的,寒初蓝甚至没有兴趣去知道。
“泽儿,你的手怎么了?”李氏听到夜千泽的低叫,马上就围了过来,心疼地从寒初蓝的手里夺过了夜千泽被拉住的手,“都长泡了,怎么会长泡的。”
“笨!”
寒初蓝淡冷地挤出一个字来。
磨刀不误砍柴工,他不知道吗?柴刀那么钝,他又砍那种没有干的粗树枝,手不起泡才是怪事呢。
淡冷的一个字,带着无尽的讽刺,刺得母子俩都愣住了,愣愣地看着寒初蓝。三天来不曾开口的人,一开口便带着讽刺,在昏暗摇曳的油灯火下,夜千泽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红。
“寒初蓝!”
夜千泽生气地连名带姓一起叫着小媳妇的名字。
穿越前,寒初蓝是这个名字,穿越后,寒初蓝还是这个名字,冥冥之中是否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