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舟和陈怀安都不敢乱说话,因而一言不发,气氛安静诡异。
闻忠十分不快,你们既然没打算将尸体处理掉,那以后就住在这地下室,和尸体睡在一起吧。
范舟这才惊魂未定地说,要不给他办个葬礼?
闻忠翻了记白眼,大姐,你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么?你是杀人犯,他是非正常死亡,杀人犯给受害人办葬礼,你能不能有点儿良心?再说,办葬礼需要钱,买坟头墓地也需要钱,你有钱吗?
陈怀安似乎知道闻忠的真实意图,战战兢兢地说,要不按照处理田女士的办法处理?
陈怀安所指的,自然是对尸体进行分尸后再丢弃。
闻忠立即抬起头,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哈,不过这的确是处理尸体的好办法。但你母亲没干过,你得手把手地教,手把手地帮忙。
闻忠的言下之意,毫无疑问是她们母女得一起干分尸这件事。
鉴于之前田女士的部分尸体随着山体滑坡而暴露出来,闻忠在处理陈祈年的尸体时,又采取了一个新办法。他命令范舟和陈怀安将尸体切成无数小块,然后煮熟、粉碎,最后再和着饲料,喂了几天猪。
为此,闻忠特意在地下室放了几个电锅和汤锅,还在别墅后面的树林里随意围出一圈地方,在里头养了几头猪。
但这个办法实施起来实在太过繁琐,陈怀安母子足足用了两天两夜才完成碎尸的工作。
因为亲手杀了丈夫,并且参与分尸,血腥恐怖的场景似乎经常在脑海里浮现,范舟的精神和心理很快就濒临崩溃,时常会无缘无故发出哀鸣或惨叫,有时还伴有怨鬼一般的啼哭和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发出来的凄厉悲鸣,时常会将熟睡的闻忠吵起来。.
这让闻忠的睡眠质量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很差。
于是,心烦意燥的闻忠就逐渐加重对范舟的电击惩罚,这又反过来加重范舟的种种症状,由此就形成恶性循环。
很快,范舟就开始不吃不喝,每天醒过来就大喊大叫。闻忠只能命令陈怀安将她关进地下室。
没过几天,闻忠突然对陈怀安说,你现在的工作量太大了,每天要打扫卫生,照顾孩子,还要喂猪,照看你母亲,有没有想过要少干点工作。
在没弄清闻忠的意图之前,陈怀安不敢胡乱说话,故而一言不发。
闻忠以一副十分自责的口吻继续说道,本来要你父母搬过来,是想他们能好好照顾你,结果现在却反过来害得你不得不照顾你母亲,这实在是我思虑不周和安排不妥造成的后果。
陈怀安隐隐明白了闻忠的意思,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却仍旧一言不发。她似乎还残留有最后一丝人性。
这让闻忠感到很失望。于是,他就要史际去了一趟地下室,将电击设备拿了上来。
看着电击设备已经准备好,陈怀安浑身抖得犹如一个筛糠子,哆嗦着说,要不,我把妈妈杀了吧?
闻忠立即示意史际将电击设备收起来,然后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下手?
陈怀安想了想,十分平静地说,用刀捅的话可能会弄得到处都是血,收拾起来会很麻烦,就像对田女士那样,用电线把她勒死会比较好。
闻忠十分赞许地连连点头。
当天夜里,陈怀安去了一趟地下室,随后几天内她都一个人在地下室里完成了分尸,流程和处理陈祈年的尸体完全相同。
陈祈年夫妇死了之后没多久,屈正罡和屈露露这一对父女就相继进了别墅。
闻忠和屈正罡相识于清河市的一次商业大会。当地政府为了招商引资,会不定时举报商业大会,邀请本地和外地清河籍的
企业家参会,向他们推介清河招商引资的各项优惠政策,鼓励在清河投资设厂,助力经济发展。屈正罡压根儿就不是什么企业家,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中产阶级,但他迷信「要想成为有钱人,就得先融入有钱人的圈子」这样的毒鸡汤。清河市的第一届商业大会举办时,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一张入场券,然后就混了进去。当时,坐在他旁边的就是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