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浓。
今晚似乎注定无眠了。
躺在陆琰身侧,薄景菡看着枕边人熟睡的脸庞,听着那均匀的呼吸,悄悄地小幅度的挪动着身子,从他的怀抱里溜了出去。
下床,走近靠近衣帽间的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顺势就坐在了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小口的抿着红酒,思量着晚上池骏对她说的那些话。
频频蹙眉。
她真猜不出来,池骏的这位义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她连一点儿线索都查不到呢?还有,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是因为什么缘故和池骏投缘,又是因为什么缘故,会突发奇想的要见她呢?
她问过池骏,但池骏的嘴比瑞士银行的私人保险柜还严密,套了半天话,他不是拐弯抹角避重就轻的会比敏感话题,就是直接告诉她不能说,然后很不巧妙的转移话题。甚至,在追问中,他干脆一个字都不说,当起了哑巴!
想想池骏一谈到他那位义父,就会出现的种种异乎寻常的,谨慎小心的严密维护,薄景菡的太阳穴又开始跳着疼了。
好像有一根神经被紧紧地绷了起来。
随着她思绪的起伏,那紧绷的神经线,也跟着绞了起来,引得她半边头都开始疼了——
“半夜一个人起来自斟自饮多没意思,怎么不叫上我?”
醇厚的嗓音,夹着份儿性感的沙哑,从头顶忽然传来。
头闷闷疼的薄景菡,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抬头寻着声音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见那张熟悉的,这几个月里几乎已经刻画到脑海深处的俊脸。薄景菡吓了一跳,手一抖,指尖摇曳的红酒杯歪了下,打翻在了她的裙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