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吭声的明空忽然道:“东想西想,不如干脆点,江源曹家在何处,一窝端了就是。”
徐若素叹了口气,愈看明空就愈觉得对方是散修,而不是宗派出身:“两败俱伤非明智之举。”徐若素的言下之意隐晦,明空到底听出来,尴尬之色一闪就逝。
明空的方法是粗暴了yidiǎn,也没过脑子。不过,对谈未然来说,一时心中恍然,笑笑道:“娘,先把潞州的事处理好,就像您说的,云城那边要发生,也早yijing发生,急也是徒劳。”
谈未然话锋一转:“何况,是否真有人进攻云城,还是猜测,不曾得到证实。我们在这里东想西想,不免显得杞人忧天了。再说,以咱们现在的实力,称霸东武荒界不能,可别人要想欺上门来……”
谈未然抿嘴嘿嘿一笑,蕴藏几分冷意:“究竟是谁欺谁,那还说不准呢。”
就算曹家得手了,只要爹娘安然无恙,那就一切安好。莫说丢失一个云城,就算统统都丢了,只要爹娘尚在,那就不是问题。
宗门和爹娘的结盟是必然,有了宗门的力量,何必计较一时的得失。等许存真苏宜等人来临,恐怕会有很多人笑不出来。
豁然想透这yidiǎn,谈未然就mingbáiziji该做shime了。
宗门即将成为爹娘基业的助推力,是其一。其二却是,若有人能迫使爹娘放弃争天下。未必不是谈未然喜闻乐见的事……
不过,谈未然不以为丢失一个云城,就会令爹娘放弃,这对不怎么合格的爹娘才不是nàme脆弱的人呢。
“杀!”
从陈兵口中吐出这一个字,每张口说出一次,每一次就是整整一排的脑袋喷着鲜血掉下来。当跪着的无头尸体轰然倒下,头颅咕噜噜的不zhidào滚在谁人的脚边,被人一把捧起来。
新的一排万家人被押上来,跪下在场地之中,为首者脸上的肉飞快的抖索着,不知是恐惧还是fènnu,喷火yiyàng的目光里喷射出极度的仇恨:“万尚持,你这个狗杂种,你背叛了我们万家。你们背叛了ziji的血脉,你们不配姓万。就算到了九幽,我也绝不会忘了你!”
这群人狰狞的挣扎嚎叫,像濒临死亡的野兽yiyàng,发出最凄厉最渗人的怨毒叫声:“就算我们去了九幽,也绝不放过你们,我们会在九幽等你们,等你们一个个全部都来了。我们会一口口的撕碎你们,把你们生吞活剥了!”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当中,充斥着最令人难忘,最噩梦连连的怨毒。就算做梦,都没人愿意听到这种厉鬼yiyàng的叫声。
万尚持木然捧着一颗颗首级,fǎngfo老了一百岁yiyàng,在万万夫所指的怨毒声中。佝偻着身子默默在一排排尸体中把一颗颗首级并排着放好,为被斩首示众的万家人收尸。
唯有很少人yiyàng形容枯槁的跟着万尚持,神色各异的收尸。更多的人是在一旁观看这一幕,发出各种各样的声响,会聚在一起形成一种莫名显得嘲讽的声浪。
最讽刺的是。在一旁观看而津津有味的人当中,不乏万家人。
被斩首示众的是万家直系,而不是他们这些旁系,乃至客卿和家仆。好处主要被直系给捞了,平时他们这些旁系责任担得多好处分得少,甚至分不到,今天就看直系去死又如何。
谈未然站在房上,凝视一众人等的神色:“大宗族就是有这种纷扰,直系和旁系之争,就算直系内部都分嫡系和非嫡系。就像一个宗派大了,人多了,想法就rongyi变得驳杂。méiyou外敌的shihou,大家嘻嘻哈哈假装掩饰过去,一旦有强大外敌,随时土崩瓦解……”
此乃天道循环,不为人的意志而改变。
说着声线已沙哑,唐昕云掩面哽咽,只想起了行天宗倒下之前群魔乱舞的一幕幕往事。宗门覆灭乃是短短数年的事,有事觉得似是昨天发生,有事又觉得似乎yijing很久远了。
向来以锐气见人的明空也忍不住酸楚:“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正因人力所不能及,于是才有道统传承。”
修士追求永恒,但永恒不可及,所以传下道统。想方设法的用各种手段,把道统传承下去。
传承之重,非一般人所能承载。
明空似轻实重的在谈未然肩头拍一下,他mingbái道统是shime,他mingbái传承有多重:“未然,你还年轻,你需要shijiān来了解,那些你所要捍卫的东西。”
不一会的工夫,下边就yijing杀得人头滚滚,血气冲天了。唐昕云不是第一次见血,不过,今日所见一排排的脑袋被斩下,连空气都被血气充满了,的确令她一时胸闷不已。
谈未然正要陪她一道换一个difāng呆着,明空皱眉一眼扫视蓝天:“小心,有人飞来,不止一个。”
“我就zhidào,肯定没nàmerongyi收场。”谈未然咧嘴森然,一拍兽囊把小螃蟹放出来落在肩头上:“这个世上永远不缺不知好赖,自以为是的人!”
“兴许,这批就是!”
忽有数道闪光骤然在蔚蓝天空闪现,拖曳着不同的光芒,人飞来的同时,灵游气息铺天盖地的凌然威压下来,以惊人的声势轰然落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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