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来不及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他有太多的感悟,需要重新梳理。最后关头领悟舍身斩,在体内现出天魔相,才让他那一拳的威力陡增。对于战斗相关的东西,唐天从来有着异乎寻常敏锐的直觉。他隐隐有种感觉,脱胎于天魔重斩的天魔相,价值只怕比天魔重斩要大得多。
而这一切,都需要他静心感悟。
不光是他,零部所有人在这一战中都受益匪浅。
阿莫里体内的鲜血,甚至从皮肤渗出,可见他承受着何等惊人的负荷。他的身体来就是强横异常,这样的负荷,就像最猛烈的炉火,把他的血肉狠狠淬炼了一番。他的小零焰,也彻底转化为零焰,点燃源火。
更令人惊喜的,是他心境上的突破,他的气势更加沉稳,原本狂放的气质,竟然变得内敛稳重起来。因为心境的突破,天魔重斩的第三招魔吾斩,他学习起来竟然出奇的顺利。
而另一个收获最大的,是聂秋。他远超常人的感知,哪怕在卢天问这般惊人的威压之下,依然如同蜘蛛网般,牢牢监控全场。最后的决然厉喝,让他身受内伤,但是也令他的心境发生了本质的蜕变。最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领悟了法则,一种非常奇特的法则,阴阳阵。
这种奇特的法则,不需要他动用血肉之力,但无法具现,无法给他投射力量。一领悟,它就是法则面,它像飘浮在聂秋身体周围的无形之网。
聂秋本来就感知就敏锐无比,如今变得更加可怕。
重要的是,聂秋看到战阵的希望,对于一名武将来说,没有什么比这让他更欣喜若狂。
韩冰凝需要时间来收束她外放的剑意,此时的她,固然锋芒毕露,但是离控制由心,还有相当距离。
而零部其他队员,**也得到不同程度的淬炼,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最后迎着光芒赴死一击,让他们进步巨大。以前的零部,只是一支实验性的队伍,他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实战。
老兵和新兵,有着绝对的区别,更何况经历如此恐怖艰难的生死之战考验,每人的精神气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段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只要他们能够好好消化,他们整体的实力,就会有质的飞跃。
所以唐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关闭映山堡。
可怜的平小山,开始了大规模的特训。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特训,除了唐天之外,所有的零部队员,都在嗷嗷待哺。
每个人都知道时间的宝贵,没有人浪费时间。
战斗和人生一样,与时间战,与生死战,与敌人战,与自己战,也许你永远不可能真正胜利,可如果不去战斗,那连声称自己是失败者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只有战斗中失败的人,才是失败者。
这是一群狂热的战斗份子。
明光城。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司马笑充满了感慨,他露出着思索之色:“我记得,你叫司马香山?”
两人的地位天差地别,若不是司马香山和他同姓,他甚至都不会关注这个小人物。
司马香山嘿然:“是啊,看来同姓,还是有点优势。能让天蝎王,记住我,真是荣幸。”
司马笑哂然:“现在哪有什么天蝎王?我们都是阶下苦囚而已。我很好奇,你怎么取得莫家的信任。”
“没什么。”司马香山阴气森森:“识时务者为俊杰。”
司马笑哈哈:“不用试探我。我有你的资料,你、阿莫里、韩冰凝和梁秋,都是和唐天一起从星风城出来。别人可能背叛唐天,你们几个,绝对不会。”
能走到这一步的天蝎王岂是一般人?他很快找到司马香山的相关情报。
司马香山眯起眼睛,心中凛然,他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司马笑竟然也了如指掌,脸上却不动声色:“这可不是背叛,说不定他已经死了,我总不能和他陪葬。”
司马笑轻轻一笑:“你觉得唐天会死?”
“谁不会死呢?”司马香山不置可否。
“生死未知,你就投靠,未免太着急了吧。”司马笑带着一丝玩味,冷不丁道:“你听到什么风声?”
司马香山心中一惊,但是他的城府极深,脸上皮笑肉不笑:“难道天蝎王有什么风声?”
司马笑不禁重新打量起面前有些阴沉的家伙,能够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不露半点口风,此人声名不扬,但是不可小觑。没想到唐天麾下,随便出来一个人,都是相当有实力啊。
司马笑知道自己终非是大熊座的人,想要取得这些人的信任很困难,越是和对方绕圈子,对方越是难以相信自己。他直接摊牌:“我是天蝎王,可不想呆在这鬼地方当个下人,这一点,我们相当一致。我没有想过我一个人能够突破罪域,没有唐天,我们谁也离不开这里。而且我的实力尽失,对你们有什么威胁?”
“你的危险,从来不是你的武力。”司马香山阴沉一笑,司马笑是如何借助族盟之力,登上天蝎王位,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谋,司马香山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