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就打了电话,可是也半夜没有直接回来的车吧,估计上午就能到了。”李月桂一听提到孩子,眼泪又开始往下落。
马三眼连忙安慰:“等孩子们回来,赶紧让他们到我那里去趟,我和他们商量一下找孩子的办法。您呀,这饭必须得吃,你看你都多大年纪了,不吃饭怎么受得了?孩子们回来看到自己的娘不吃饭了,他们岂不是更着急了?你现在就是保证身体别垮,让他们能放心一些。”
马三眼这话点到了李月桂的心里,她点点头,将已是半凉的面端到嘴边机械性的扒拉了几口,再好吃的东西此时也是没有胃口的,味同嚼蜡一般。
马三眼带着钟山、浆糊又重新来到昨晚那十字路口看了看,然后径直朝店里走去。
路上,马三眼对钟山说道:“好小子,你这心思可以,有出息,你若不提我都给忽视了。”
钟山连忙笑着谦让。
马三眼指的便是孩子尿床的被褥。一般来讲,孩子尿床的被褥都有尿痕,我们常常比喻为画地图,是尿都有股味道。最关键的是童子尿带着与生俱来的辟邪功能。而刚刚他们发现,那尿渍根本不符合这几点,一点儿味道都没有,用手摸上去也没有那种因为尿床导致被褥发硬的感觉。
马三眼继续说道:“那床估计还真不是孩子尿的?”
浆糊一旁舔着刚刚路边买的糖葫芦问道:“三爷,那床不是那孩子尿的,莫非是那老太太自己尿的,然后嫌丢人嫁祸给孙子?”
马三眼顿时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钟山连忙捅了一下浆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好好吃你的糖葫芦吧。”
“我帮你们分析,还嫌弃我了。早知道我自己在家睡觉,才不跟你们起这么大早呢。”浆糊还不乐意地说。
马三眼笑了笑,说道:“行了行了,别吵了。到店里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此时路上的上翻渐渐多了起来。百万知青回到北京之后,太多人每天在家吃闲饭,国家又没有那么多工作岗位给他们安排,所以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估计他们自己创业,所以此时整个北京城随处可见众多摊贩。
他们穿过繁闹的街道,到了自己店里坐定。
钟山先开了口。“三伯,您说的对,这孩子被褥上的我看不是孩子的尿。”
马三眼接着说:"不光没有尿骚味儿,还带着一股腥气味儿,又臭又腥。”
“三伯,您经验多,可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钟山问。
马三眼摇了摇头,“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这样的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味道
有些奇怪,但是又有些熟悉。”
钟山看着嘬着牙花子的马三眼。
马三眼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三人在屋里待了一会儿,见再也分析不出什么,便也作罢,只好一边等顾客上门,一边等着李月桂的两个儿子回来来这里找他们。
浆糊糖葫芦吃完,想再去买吃的。钟山见时间还早,也没顾客,便带着浆糊出去到市场上溜达一圈。
路过一个鱼肆的时候,钟山忽然停止了脚步,鼻子不由得狠狠地嗅了几下。
浆糊见钟山忽然这个样子,也跟着嗅了嗅,然会说道:“钟叔,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你变了口味儿了?除了尿骚味就是鱼腥味儿,什么时候对这些味道感兴趣了?”
钟山没有搭理浆糊,而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转身朝店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