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本想试探着问一句“你认识他?”,可是随即发觉大长老的气势低沉,杀机却渐起,当下把一切问題都放回了肚子里,感知悄悄放了出去,准备着逃跑的路线。他已经不止一次后悔,不应该离大长老这么近。在这个距离上,李察逃掉的把握连一成都沒有。多半身体刚动,就会被大长老一枪洞穿。
智慧已经计算出了结果,李察此刻惟一的生机就是在精灵秘剑虔信祈祷的治疗上。他肯定要硬捱一枪,如果虔信祈祷的力量能够让李察不死,那就有逃掉的希望。但过半的可能是李察被大长老一枪击杀。
大长老沉默着,目光不断在精灵长刀和李察身上來回,许久才说:“这把刀沒什么特殊属性,惟一的自然攻击应该是不久之前才由这里的生命树附加上去的。这么说的话,那些建立了位面传送门并且俘获了一株生命树的入侵者就是你的手下了?”
李察点了点头。
大长老又问道:“这把刀沒什么出奇的地方,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有歌顿的力量,为什么不弄把更好的刀?这似乎不是难事。”
这次是李察默然片刻,然后说:“这把刀是父亲留给我不多的遗物之一。虽然我手上确实有更好的武器,但还是习惯了把它带在身边。”
“遗物?”大长老一声低低的惊呼,难以置信:“歌顿死了?那个混蛋……那个混蛋怎么可能会死?”
她挥手让梅琳退下,然后才急切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李察扼要将当日梵琳告诉自己的事情说了。他也不知道歌顿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是知道那个火山般的男人已生机不在。
大长老这次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叹了口气,轻声说:“世界的最深处……嘿!可惜,我已经去不了了……”
直到这时,李察还摸不清大长老与歌顿究竟是敌是友。但是她的杀机一直沒有削弱过倒是真的。李察时时刻刻保持着戒备的状态,一不小心,脚边的地板上就生出几株嫩草,瞬间开出白色的小花。
如此明显的变化,自然落在大长老眼中。她全身一震,却沒有如李察预想那样立刻发难,而是盯着那几株小花,问:“虔信祈祷?你是从哪学來的?”
“这是……父亲教的。”
“歌顿?”大长老哼了一声,说:“这个混蛋根本沒有高等精灵血脉,看來是模拟月力施展出的虔信祈祷,才能教给你。嘿!果然厉害。不过在那个混蛋身上发生什么都不算奇怪。”
大长老的目光又落在李察身上,这次杀机尽去,眼神中反而多了一丝浓浓的期待,问道:“那你的母亲是谁?”
这个问題揭开了李察深藏心中多时的伤痛,轻声答道:“妈妈的名字是伊兰妮,她是一个精灵。”
大长老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伊兰妮!她是不是银月精灵?”
“是的。她临去的时候告诉我的。”
大长老的身体忽然僵住:“伊兰妮……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死?月之祭祀的生命无比悠长,至少可以活四五百年。就算她在十倍时光流速的位面里,现在也不过过了生命的三分之一而已啊!她是怎么死的,告诉我!”
这又是一段李察不愿回想的记忆,那烈焰冲天的场面,在他那年幼的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痛苦烙印。所以他用短短几句话说出了当时的经过。
直到现在,李察也不是很清楚伊兰妮当年这样做的原因。可是大长老却似乎明白了,沉重地叹了口气,说:“原來你是伊兰妮和歌顿的孩子,真沒想到……这样说來,伊兰妮做这样的决定也不奇怪了。唉!”
她向李察挥了挥手,说:“你先出去吧,让梅琳带你找地方休息。我需要静一静,明天这个时候你再來找我。”
李察走出木屋时,两扇屋门就在他身后自行关上,把大长老的身影封闭起來。
梅琳早已在外面等得及了,见李察出來立刻迎上,急急地问:“怎么样,大长老的伤势如何,她说了如何抵抗暮语部落了沒有?”
看到她焦急的样子,李察勉强提起精神,安慰道:“不用担心,暮语很好对付。”
梅琳急得跺脚:“很好对付?要怎么对付?大长老已经都伤成这个样子了!”
“沒关系的,我从來不靠超级强者。”
“那靠什么?”
“人多势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