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此时看到“厉南天”拿出护心镜来,二人相望片刻,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显然二人俱为自己的杰作而得意,虽然不免令人生出二人胆小怕死的念头。
蓦然,正自大笑的罗湛,笑声戛然而止,愣愣地望着厉南天手中烧饼般大小的护心镜片刻,上前一步道:“厉兄此块护心镜自何处得来?给我细观一下如何?”
“这有何不可?罗兄弟既要细观,拿去便是,说来这块护心镜还是厉某年少时,自一处乱坟场内挖到的呢?嘿嘿……”
厉南天见得罗湛对自己手中的护心镜感兴趣,心底虽是诧异,却也并不以为意,当下“厉南天”将手中的护心镜递给罗湛道。
“不过,你可莫小看了它,虽然有些单薄,但却甚是结实,曾为我挡下两次致命伤害!”
罗湛自“厉南天”手中接过护心镜,仔细观看,这块护心镜好似玉石制成的菜盘,却又通体灰白,不似一般玉石材料。
观看片刻之后,罗湛心中已是有数,不着痕迹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暗自调动自身冥力,小心地向灰白菜盘内输入些许冥力,前刻尚自普通的玉石菜盘,顿时散发出淡淡的微弱灰白光芒,见此异象,罗湛急忙撤去冥力。
“不错,这块护心镜定是“阴冥石”无疑,正愁找寻不到合适的材料炼制法器,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好。无心插柳柳成阴!”
检测一翻灰白石盘材质是为“阴冥石”的罗湛,心底暗自欣喜。“阴冥石”是制作低阶法器“聚磷盘”的主要材料,主要是人死之后,陪葬的玉石器,长久地经阴气侵袭,加之吸收大量骨骼内的“阴磷冥气”方能形成。
“聚磷盘”可以储存“阴磷鬼火”,对于不曾达到“冥魂境界”,无法发出“先天冥焰”的低阶冥修而言,除非寻到稳固的火源。如“地火”之类,否则想要炼制法器,只能收集“阴磷鬼火”方可。
为了寻找“阴冥石”,罗湛也曾在乱坟头寻过,但却不曾遇到,这次偶遇却能省下罗湛许多麻烦,对于应华武相邀。来此应战,收获最多的反而是罗湛了,手持菜盘状的“阴冥石”,把玩一翻的罗湛,心底暗自喜忖。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罗兄弟。”厉南天见罗湛好似颇为看重。不由出声疑惑道。
“嗯,无事,只不过小弟对厉兄的这块护心镜甚为喜欢,不知厉兄可否割爱,需要多少银两尽管说。罗某绝不回价!”罗湛见厉南天率先问起,稍一迟疑。郑重开口道。
“护心镜?这是为兄在军营时的纪念之物,何况也曾经救过为兄两次!”厉南天听闻罗湛之言,神情有些诧异地踌躇道。
“小弟确实非常喜欢这块护心镜,像这种真正的“护心镜”,直令人忆起曾经军队金戈铁马的生涯,离开军营已久,确实令人怀念当初刀头添血的日子。”罗湛面现向往的地道。
“好,既然罗兄弟如此中意这块护心镜,为兄送你便是,银两之事却是休要再提!”厉南天好似大为挣扎一翻,既而满腔豪情地大声道。
“厉大哥如此豪爽,小弟佩服,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说,只要罗某能做到的事情,定为大哥办成!今天便由罗某做东,请大哥喝酒,以谢大哥割爱赠宝如何?”罗湛见厉南天答应将“阴冥石”赠予自己,顿时心下一松,压下兴奋之意,豪爽地笑声道。
“那为兄待会可要试探一翻兄弟的酒量啦!哈哈……”厉南天应声而答,接着话音一转,道:“不过,为兄确实有一事需要兄弟帮忙,为兄刚退出军营,不欲再过四处漂泊的日子,想要在“清河镇”东西大街混个名堂,以后还得兄弟多多相助啊!”
罗湛闻言,稍微怔神,随即醒悟过来,大包大揽道:“厉大哥放心,些许身外之事,不足挂齿,小弟定会鼎力相助!”
“皮头,你们几兄弟也跟着来吧,带你们认识一下几个东西大街的朋友,届时大家好好合作!”罗湛转身向皮头几兄弟招呼道。
罗湛虽然名为“清河酒楼”的护院管事,但整个清河镇内的混混,皆知其勇武威名,逢年过节之时,多有孝敬之礼。
一翻酒足饭饱过后,大家俱皆尽兴,尤其罗湛,更是对于敬酒来者不拒,赢得大家纷纷叫好,实则饮入肚中过量之酒,皆被罗湛运转《凝魂冥诀》悄悄地化去。
出得酒楼,天色已是微黑,轻轻拍了拍怀中安置的“阴冥石”,罗湛满面兴奋之色,储存“阴磷鬼火”的低阶法器“聚磷器”,多取天然生成的“阴冥石”加以祭炼而成。
一般陪葬的物品多为形状规则的玉石,因此,日长月久,由吸收“阴冥气”而成的“阴冥石”,其形状自然大多也颇为规则,如一般玉佩、玉瓶、玉板指等类。
罗湛所得到的这件玉盘,虽然不如玉瓶更适合作“聚磷器”的基石,但寻常状况之下,“阴冥石”本便不好形成,即便有生成的“阴冥石”,以罗湛的修为,也是感应不到,此时能得到这件“阴磷盘”,罗湛已是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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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我便进山寻找五只强大些许的鬼魂,将之封印入这件“阴磷盘”内,以冥力祭炼月余,相信便可成功祭出“五魂阴磷盘”来,届时去往乱坟岗,收取足够的“阴磷鬼火”之后,便可以炼制攻击法器了。”罗湛心底暗自想道。
天色渐暗。罗湛一边心中思量,一边沿着街道缓缓向镇外行去。蓦然,罗湛顿足不前,扭头侧望一翻之后,稍加犹豫,便身体一转,向着一条小巷行了过去。
走不十多米远,罗湛便停下步来,望着前方一户宅院。心下不由有些诧异,忽然,停下步来的罗湛,眼神一凝,随后大亮起来。
只见两只海碗般大小的河龟虚影,飘过不高的院墙上下浮沉,时而上升一段距离。时而下沉被院墙隔挡,罗湛之所以到此的原因,便是眼角不经意扫过一只河龟虚影,在空中飘浮,虽然眨眼间便下沉不见,但无疑引起了罗湛的兴致。
“叩”、“叩”、“叩”。心中略微思量片刻后的罗湛,上得前来,轻轻地敲响了宅院的院门。
“何人敲门!”随着“吱呀”一声,院门打了开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口中嘟哝着问道。
“哟!这不是“清河酒楼”的罗管事吗?快进院坐坐!”不等罗湛开口回话。对方已是认出罗湛来,不由分说。连忙将罗湛让入院内。
这处宅院颇为宽广,进得院内,只见一张沾满血迹的布料之上,放满了河龟的尸体,有四、五人兀自忙活不已,正自从面前的大盆内取出鲜活的河龟,将之宰杀,旁边是十多个空着的木制大盆,想来也是用来放置活龟的工具。
罗湛四处打量,果然在这片院子内发现了数只河龟魂魄,这些河龟皆有数年之龄,个个精血浓厚,生出的精魂亦是不见缩小,有的在空中飘浮,有的在地面爬行,丝毫不曾意识到己身已作了魂魄。
“罗管事,院中事物肮脏的紧,还是跟我到内堂喝杯茶吧。”中年男子,见罗湛向院内四处观望,虽有些好奇,但亦是热情地邀请道。
“张老板,怎么有这么多的大河龟,你每天都要宰杀如此多的河龟吗?看起来倒是有些意思。”
罗湛正在眼馋院中的四只河龟精魂,哪里还有心思喝茶,遂作出一付对于宰杀河龟感兴趣的样子道。
中年男子是做水中鱼类生意的,“清河酒楼”的大部分水产食料,皆是由其供应,罗湛虽与其不大熟悉,但也见过不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