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雾气击散了点点血雨,化成霜白覆盖在地上,淡淡的月光倾洒,在这一片天地间,缭绕不去,大雾出现,如暴雨般的剑气一下子收归形。
夜se沉静,天地间的两人也沉静地仿佛死物,在这一刻,他们都知道,谁先动了,谁就会先暴露身形。君瑾屏息静气,将自己一身生机都收敛进了冰冷霜霾中,冷冽的眼神,在四处不断扫动,寻找着那丝若有若的动静。
半空中的月亮逐渐升到了两人正zhongyang,已经过了许久,但都没有任何动作传出,只有雪花轻轻落于冰原上所发出的轻微声响密密传来。按道理来说,这么久了,必然会有人沉不住气,君瑾本以为那魔修是急迫的xing子,如此拖延,再加上血尸至今没有传来消息,应该会忍不住出手,但他明显错了。
眼神在雾中扫视,同时感知也从来没有停下过,但面前就如同出现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屏障一般,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是看得朦朦胧胧。以他出se的感知能力,还是法看透,这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他毫不急躁,仍然是在原地一动不动,仔细地扫视着每一处地方,防范着可能会来自未知的危险。
那人是一名魔修,身上好东西必然不少,之前露出来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君瑾的感知比一些金丹期的宗师都要强大,就算不能看透,也应该能勉强看到其后内容,但现在这屏障能屏蔽君瑾的感知,必然是什么法器、符箓之类的东西。
两人都有着回复真气的方法,如果能一直拖下去,等到了天亮时候,君瑾道术威力减弱,那时候全力使出,应该能将阵法封锁打破一丝裂缝,只要有了这丝裂缝,那就足够脱身而出了,但他等不了,君瑾却相反。
就算时间过去了小半夜,君瑾也有这个耐心等待,至少现在并非他陷入被动,那魔修也知道,如果不能尽脱身,那么等之后墨行赶到,他便再也走不了了。从之前墨行让人法察觉地带走了血尸,他就知道,血尸拦不住墨行许久,若是让两人会合,那双重夹击之下,自己必死疑,而且虽然天剑宗不少弟子喜爱独行,但是若是来北域涉险,又是除魔,就是天剑宗,也不会让弟子独自一人出行,因此还要小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援军。
他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从那高度看出,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时间也不允许他拖下去了,当即从腰间囊袋中取出一张诡谲符箓,掐了法决,那符箓化作流光,没入顶门,他立刻双眼充血,一道白烟从身上冒出,猛然没入了他经脉内,气息从半步练气开始猛涨,缓缓往上,冲破一个又一个关口,最终在练气期中期险险停下。
他当年偶然得到了一株珍贵比的灵草,自己法化为己有,便寻求一名前辈,将灵草交换了这张符箓,这符箓催发后,能让人暂时升高一个等级。但是作为代价,等符箓效果过了,自己也要从金丹期巅峰跌回初期,百年功夫化为飞灰,而且之后二十年内法动用结丹期之上的力量,甚至以后法晋级也有可能。
虽然这代价及其昂贵,但是为了马上脱身,他也只能用掉这珍贵比的符箓,眼见自己力量飞涨,也是哈哈大笑,握了握拳,感受着自己体内充盈的真气,哪怕只有短短几刻钟,那也是与以前截然不同的体验。
练气期对金丹期,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就算君瑾狡猾如狐,使出的尽是古怪道术,好东西不断也法逃脱,一个初入练气期的修士,对付已经进入金丹期巅峰几百年的修士,也只不过是多发几道道术罢了,之间差别,浩瀚如天堑。
有了这层把握,他顿时气定神闲,将手掌一抓,面前雾气霎时层层破去,他看也不看,直接将手掌握紧,面前一切顿时消散于,幻境消散,露出下方血se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