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这首诗,道尽了扬州阳春之美。
三月烟花,是扬州最美之时,宽阔的驰道上,时见少年鲜衣怒马,三五成群呼啸而去,路边行人多侧步躲在一旁,唯唯诺诺,马背上恣意笑声充斥在春风中,有一种味道在其中酝酿。
日头西落,行人日渐稀少,最勤劳的农人,也完成一天劳作,归家了,远山吞噬了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辉,昏黄暗淡笼罩大地,春风得意的扬州,渐渐散发着阴霾。
雾气慢慢升腾,扬州城西十几里外,是一个光秃秃的乱坟岗,横七竖八的条石墓碑,竖立在乱坟岗上,即便是日出中天,也阴森森的,何况黄昏,微风吹过,平添了一丝阴森,胆小之人,在此时,怕要生生吓出病来。
远处的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不知名的兽类的吼叫,平添了一层森然,寂静一片,毫无声息。
一朵蓝光,在乱坟岗西侧骤然出现,突兀的紧,蓝光由远及近,蓝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打着古怪灯笼,缓缓的走上乱坟岗,身上道袍污秽,头发胡乱的扎了一个髻,蓝光之中,映照着满脸的沟壑,最少七八十岁,可脚下却稳健的很,崎岖不平的山路,走的平稳异常,蓝光照射之中,他布满沟壑的脸上,眼睛突然睁开,一道精芒,在眼里一闪而逝。
缓缓而上,忽远忽近,沿着上山的路,慢慢踱到乱坟岗中央,晃晃悠悠之间,停在一个坟头前,此坟很大,足足有七八丈方圆,圆滚滚的像个包子,连墓碑都没有,在乱坟岗上,这样的坟地,不知道凡几,都是一些的死于非命之人,草草葬在此地,连个墓碑都没。
老道士停在这里,纹丝不动,在慢慢落下的夜色中,塑像一般,只剩下手中的蓝色灯笼,在风中摇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月儿缓缓的升起,淡淡的轻雾笼罩在乱坟岗上,蓝色的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熄灭了,黑麻麻的山上,只剩下一人一坟,静静伫立。
天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繁星,月亮害羞的躲入云层,远处近处,笼罩在淡淡的星光中,平添了一层青气,突然光芒一闪,一道白色的光芒,由远及近,快如闪电,少顷,来到了乱坟岗前,原是一道巨大的剑光,剑光华丽而张扬,似乎看到了老道,微一晃,老道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壮汉。
好一条汉子,四十上下,一双怒目,双腮胡须暴挺,活脱脱的一个猛张飞,最可怕的是汉子身上,一股锋芒直射而出,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宝剑,剑气四溢,周围的一切,以他为中心,四下散去。
老道突然回头,深深的看了壮汉一眼,壮汉心中一凛,也不说话,站在老道身旁,锋芒之气一瞬间,收摄的无影无踪,壮汉束手不懂,跟老道一样,化作雕塑站立着。坟头的雕像,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又过了许久,遥远的天边,传来了淡淡的声息,仿佛园子里,软香在抱的妮娜,仔细一听,不由让人面红耳赤的,想要进入到那动人的境况中,墨色的天际,六点桃红,被风吹舞,漂浮不定,忽远忽近,缓缓的向山上来。
站在老道身后的壮汉,眼神一转,笑骂道:“死妖妇,又在装神弄鬼,老大都到了,还不快过来!”
声音呼啸,却束而不发。桃红的光芒一闪而逝,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妇,体态婀娜,媚光四射,一看就是祸国殃民的主,一晃到了坟前,道:“老大,小妹来了!”
老道微微点头,抬起头的他,再也看不到一丝的老迈,眼神中神光流转,回头看看壮汉和美妇,两人心中一凛,收起心思,恭敬的捉手而立。
“20年了,为了今天,我足足等了20年,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老大,早准备好了!”壮汉随手一招,一道道的剑光,从他的身上飞出,聚合成万千光点,一个巨大而驳杂的大阵,就此布置在乱坟岗上,在凡人的视野之中,乱坟岗,仿佛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呵呵,二哥总是这么的暴力,我来补补缺!”女子话音刚落,无数香风飘起,花瓣渐渐落下,乱坟岗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世人视野之中,一如平常一样,阴森恐怖,不过,坟头的三个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刚刚的变化,任何修士经过的话,肯定会惊呼,万剑藏影大阵和万花迷踪阵,这是北海三凶中,二凶夺命追魂剑和三凶桃花煞女的拿手绝活,三凶修为高强,精于隐藏,纵横天地数百年,依然威名不堕,他们到了这个普通的乱坟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