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秦雅芙咬了咬嘴唇,“三姨、钱友和小姑姑他们当年……”
“也没准儿,现在时间太晚了,我明天打电话问问吧,对了,你家里没有小姑姑的毕业照片吗?”林子航又提出个新问题来。
“没见过,小姑姑只是跟妈感情好,遇到事情爱来找妈商量,可她的东西大多都是在奶奶家啊,奶奶过世后,二叔他们得到全部家产,爸妈也不怎么回去,家里值钱不值钱的东西再都没见到过。”
说起奶奶家的旧事,秦雅芙的神情尴尬,她小时候的家里所以那么困难,就是因为爷爷奶奶的偏心,把爸妈逼急了,才一气之下,借钱出来盖房子单过的,爷爷奶奶一分钱不帮不说,还不许其他三个已经成家的姑姑回娘家,就是怕他们借了钱还不起。
至此,秦雅芙的父母虽没跟老人断了来往,可也只是把该尽的孝心尽到即止,再没有多余的走动,至于老人家里的东西,自然更是没有再见过了。
“这样啊!”林子航叹了口气,他对这种家庭纠纷只在电视、网络上听说过,再也有些同学、朋友的亲身经历,但一向离他很远,他并不理解亲人间为何会为财产纠葛不清,但也明白这是现实存在的。
而秦雅芙因为这些家事说出来脸上无光,且又没必要让丈夫对很少见到面的叔叔婶婶产生反感,所以从没提及,今天也是因为小姑姑的事,才不得不说出来。
“没事,没有就没有吧,你别想那么多了,等明天我问问三姨就知道了。”林子航看秦雅芙凄然的神色,忙安慰她。
“时候不早了,你吃上药就睡吧!”林子航不由分说,找来消炎药给秦雅芙吃上,劝着她休息。
秦雅芙对于剖开家事倒不至于有多难堪,毕竟是自己最亲近的丈夫,多说一句,少说一句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这张照片委实让她不安,总感觉有人要破坏掉小姑姑竭力维护的安宁,也不知道那对湘菜馆的夫妇究竟是不是小姑姑当年的那个“小威”……
“子航,”吃过药后,秦雅芙伸手搂住林子航的腰,把头偎到他的胸前,声音里带着伤感,“我不想小姑姑被人打扰,不论那对夫妇是不是他们,我都……”
“放心吧,咱们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们,他们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更何况,你的直觉不一定是准确的,只是放这张照片的人是何居心,倒是应该弄明白才好。”林子航更担心如果放照片的人真是钱友的话,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我跟小姑姑长得像,所以这个人就想通过我找到小姑姑,这应该就是他的终极目的吧?”秦雅芙想到以前总有被人跟踪的往事来,说来说去,对方的目标都不是单纯地冲着她,可是,她跟小姑姑没有任何联系,他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线索呢?
“别想了,事情发生不在一时之间,解决也需要过程,你这么焦虑并不能解决问题,你只管好好休息,这些乱事,我慢慢调查就是。”林子航劝着她的同时,心中不安加深,他能不急吗?可是却不能对她表露半分。
“嗯。”秦雅芙应了声,松开他,便去洗漱了。
林子航亦步亦趋地陪着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能随便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未知的危险还很多,现在想想当初扔下她五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在那五年间,她发生了什么变故,可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因为秦雅芙的心情糟糕,林子航也不得安宁,两个人自是相拥而眠,不再有纠缠的想法。
这一夜,两个人睡得都不安然,却又不忍对方担心,都尽力维持住安稳的样子,所以早上醒来,各自的眼周围都起了淡淡的黑晕,不由得相视苦笑。
林子航也不再担心打不打扰的问题,一大早就把电话打到了三姨家。
好在三姨夫起床早,中气十足地接起电话,听到是林子航的声音,很是高兴:“早啊,子航,以前你三姨常说你爱赖床,看来不对呀,起得不晚嘛!”
“三姨又说我坏话了,她是不是还没起床呢?今天可被我抓了个现形!”林子航故作轻松地调侃。
“这你可说错了,我们早早就去晨练了,现在这个时间,我都回来做饭了。”三姨夫笑得很是得意。
三姨夫原来从不管家务事,粗线条的大男人一个,直到生病后,提前退了休,在家无所事事,郁闷了一段时间后,心态渐渐平和,竟开始迷恋上做饭的感觉,五十多岁的男人想要学习做饭,本也不是难事,难得他学得有板有眼,如同当初上班时一样认真,收效自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