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外面的传言很多,子航的心里挺有压力的,所以,我就只好装糊涂了,”秦雅芙苦笑着叹息,“你说为什么总有那么闲的人,无事生非呢?”
“无所谓了,他都不在乎,你又是问心无愧的,何必拿别人的混账话来伤害他的一番苦心呢?”袁媛剥了个砂糖橘塞进秦雅芙的嘴里,“越是面对流言蜚语,你越应该坚强勇敢,也让他看看,他对你的呵护付出,都是值得的。”
“嗯,这个话题,只要一提起,他就不高兴,我索性也不说了,就坦坦荡荡的,让他心里踏实就是。”秦雅芙点点头。
“这就对了,其实自从你嫁给他那天起,各种无事生非的闲话就没断过,再加上你的敏感,他的暴脾气,早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可那又怎么样?你们的日子还不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了?你可曾因为人家的嘲讽就窝囊死?他又什么时候被闲言碎语束缚过?分明是各过各的日子,顺其自然就好的事,多思多虑,除了让彼此痛苦之外,并不能改变任何东西,所以呀,你们就好好地幸福下去,让那些人羡慕嫉妒恨致死好了!”
袁媛向来洒脱,说出口的话,带着解气的意味,想想朋友这些年,过得委实不易,终于自己想通了,不再别扭了,却还是难逃被兰海军挟持的厄运。
人这一辈子,有些经历在所难免,可要是活到秦雅芙这步田地的,可也真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羡慕嫉妒恨,其实挺无聊的,你说的对,个人过个人的日子,谁又干涉得了谁的生活呢?那些硬要逆势而为的人,终究还不是得自食恶果?”秦雅芙想起曾经的敦厚少年,在扭曲了灵魂之后,再怎么努力,最终,还不得喝下自己酿下的苦酒?
“对啊,都是干涉不了的,何必要凑热闹指手画脚呢?这些人,就是太无聊!”袁媛冷哼。
“随便吧,我现在是真的不在乎了,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不管外人怎么说,我和子航只管好好的就是!”秦雅芙笃定地笑笑。
“你家男人这些年折折腾腾的,要的不就是你这句肯定嘛,唉,你们的爱情长跑,可太艰难了!”袁媛用纸巾擦了擦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越发稀少了树叶的大树,禁不住感叹,“深秋了,马上就是冬天了,这一年,过得可真快!”
“是呢,不只这一年,其实这些年,过得都不慢,时光易逝,人易老,看看我们的孩子都慢慢长大了,以后的日子,更应该好好珍惜才对。”再世为人的秦雅芙,终于不再执着。
林子航所以着急出去,不过是之前接到郑好的电话,约好了今天要去见见杜泽的父亲。
在上次跟着徐威和秦素梅一起去杜泽家时,林子航就发觉杜父明显隐瞒了什么,所以,一直托郑好帮忙联系老人,想跟他谈谈。
那位悲情的老人,自从坦白了自己的罪责之后,谁都不肯见,唯一盼着能再见妻子一面,可惜,人家却死活不肯搭理他,他苦苦捱了段时间后,忽然开悟,终是答应见一见林子航了。
林子航没把这个消息据实告诉秦雅芙,是担心问不出结果来,反而让她白白期望。
至于见面后的情形,林子航的心头是沉重的,令他独自沉思良久,暗暗思忖,等待个合适的契机,再想办法做个了结吧。
见过杜父后,林子航走出来,依照郑好的安排,又去见了另一个人。
一个林子航深恶痛绝,且又嗤之以鼻的男人。
当坐到探监室的时候,隔着玻璃,眼看着身穿囚服的兰海军走进来,他总体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尽管没有了名牌衣装做陪衬,可朴素的衣着,并不显难看,倒是更多了几分邻家大哥哥的味道,这个男人,只要夹起尾巴做人,永远是一副忠厚、善良的模样。
只不过,兰海军再佯装平静,可只要他走近了,鼻青脸肿的狼狈相,外加打着石膏,吊着的手臂,无一不暴露出他曾经被人厌憎至极的事实。
林子航冷笑着坐下,拿起可以跟兰海军通话的话筒,语气淡然地问道:“你见雅芙干什么?还想挨顿揍吗?”
“雅芙怎么没来?怎么是你?哦,我明白了,你限制了她的自由对吧?你不准她来见我,或者说,你压根不敢告诉她,否则,我要见她,她不可能不来!”由于玻璃反光,当兰海军坐下后,才看清楚坐在外面的是林子航,脸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