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荣摆手道:“战争,难免会有死伤,而雒阳一旦攻打下来,对于我军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想必奉孝也知晓。”
郭嘉点头道:“主公之言是也,是我太短视了,见到士兵死伤过多,有些不舍得。”
“何止是奉孝不舍得,本王同样也是,这些士兵都是百战精兵,窝囊的死在了城下,何等的凄惨。”
“主公何不组织士兵偷袭城内,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郭嘉疑问道,按说这是西凉军出兵以来,惯行的手段,而且屡试不爽,将汜水关虎牢关两座雄关都一一攻克。
“城中的守军有一万多人,守将曹仁更是有名的将领,不可能对自身的安危不重视,根据城内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曹仁命令亲卫军将营帐周围密密麻麻的保护了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也休想靠近,城门也被严加看守,就连城中的世家,都和曹军有了联系,暗中支持曹仁。”贾荣说道。
“真是有些胆小啊。”郭嘉失望的说道:“不过城中的世家不可小觑。”
“呵呵,这样的事情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保护自身安危的,而且曹仁也明白他对雒阳的重要性。”贾荣眼神陡然一厉道:“就算曹仁保护的在严密,本王也有办法将雒阳攻克,士兵的鲜血不会白流,传令下去,全力攻打三面城墙,不给守军任何喘息的机会,至于世家,等到雒阳被攻破的时候,就是他们后悔之日。”
此时雒阳城外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三面,城内守军变得有些捉襟见衬,毕竟西凉军有将近十万之众,而他们只有一万多人,经过连日的消耗,许多士兵更是身受重伤,战斗力削弱了将近三千人,可战之兵已经不到一万人,保护三面城墙,做起来有些困难,世家的私兵人数的确是不少,看守城墙就显得有些能力不足了,难以在西凉军高强度的攻击下保证施行上面的命令。
雒阳不似虎牢关,能够将城门给封死,还没有到那一步,曹仁断然不会那样做,他在等待着曹军的援兵,一旦有援军到来,打开城门,来个里应外合,将西凉军打的阵脚大乱,曹军未尝没有胜利的机会。
西凉军日夜不停的攻打雒阳,一次性投入的兵力达到了一万人,三面城墙同时被攻打,霹雳车连弩车,不要命的向城上倾泻,士兵悍不畏死的勇猛直前,一旦冲上城墙之后,对城上的守军就是致命的打击,论武器装备,无人能出其右,而且士兵平时训练有素,攻上城墙之后,让守军一阵手忙脚乱,再有世家的私兵在中间搅和一下,更显得混乱。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守军就显出了不支,面对西凉军如此猛烈的攻势,曹仁动容,守军只有五千人,其中还有伤兵,西凉军为此付出的代价更大,自诩天下第一军的他们攻打城墙和普通的诸侯士兵没有什么区别,被石头砸中依旧会死会哀嚎。
这样的攻城,对守军的物资消耗极大,城中的箭支和檑木巨石等仅仅只够半月之需,没有了这些优势,守军只能和西凉军短兵相接。
不同于虎牢关汜水关,雒阳的城高墙厚,就算是孤狼士兵想要攀登城墙,也是不可能的,派遣士兵进城偷袭的念头被断绝了。
双方的将士渐渐的都打出了火气,毕竟损失了那么多的袍泽。
此时曹军已经做好了集结的准备,正在向着雒阳的方向赶来,不到七日,就能给予城中的守军以支援,到时就是西凉军再强悍,也难以问鼎雒阳,只能是灰溜溜的回到长安,似虎牢关汜水关这等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关卡,也会重新回到曹军的手中。
这些关卡的建造完全是对外不对内的,在虎牢关外攻打和在虎牢关内攻打,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曹军可以轻易的从关内将虎牢关夺取。
曹军的速度,让贾荣也慌了起来,他可不想一年的集聚付之东流,而且曹军付出的代价明显要比西凉军要少,守城一方的损失和攻城一方的损失往往在一比二甚至还要多。
夜黑风高,贾荣始终不能安睡,成败就在今晚揭晓,若是这番偷袭不能成功,只能撤退,接连的消耗,就是西凉军也承受不起,一支连弩车的弩箭造价不菲,而且霹雳车的消耗也是极大的数目,士兵的铠甲兵器就没说了,一场战斗,就是在比拼金钱比拼底蕴,看谁手中的钱更多,更舍得往上面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