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朝绣荷望去,绣荷不由得大窘,脸上红晕遍布,连耳根子都红了,怯怯道:“奴婢,奴婢……”
绣荷心里头不由暗暗叫苦,当着大少夫人的面,她能说刚才是大少夫人的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把香料撞到她身上了吗?不能!
“好了爷!你瞧瞧你,把人家绣荷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快些用饭吧,一会儿就该凉了!”刘燕瞪了李光浩一眼娇嗔道。
李光浩瞥见绣荷粉颈低垂,满面红晕娇怯怯的,十分可怜可爱,忍不住心里痒痒,心道平日里倒不觉得,这丫头倒也颇有几分姿色……
他是大家公子,当然不会不分场合盯着个丫头看的没完没了,便一笑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了筷子。
绣荷暗暗松了口气,轻轻的往后退去。
陆怡清的脸色已经快挂不住笑容了,紧紧攥着手心,任凭长长的指甲狠狠刺痛着,一口银牙几没咬碎。
死丫头!小骚东西!竟敢生出这般心思!
回到紫藤苑,陆怡清便迫不及待将绣荷叫进了厢房,冷下脸呵斥道:“给我跪下!没脸没皮的东西!”
“姑娘!您听奴婢解释呀!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绣荷“扑通”跪下,苦苦哀求。
“没做?”陆怡清冷笑:“当我是瞎子呢?没做你身上那香味哪儿来的?别告诉我是天上掉下来的!”
绣荷哭丧着脸道:“奴婢真的没有!那香味是大少夫人屋里的秋菊不留神撞了奴婢一下,她手里的香料撞到了奴婢身上,所以奴婢身上也沾染了香味,奴婢不敢欺瞒姑娘!”
“还敢狡辩!”陆怡清不听则已,听了这话更加气愤,扬手“啪!”的给了绣荷一记耳光,打的她的脸蛋眼看着红肿起来。
陆怡清冷笑道:“那秋菊不撞别人怎么偏偏就撞了你?呵呵,这话在我面前倒真是解释的通呐!谁知不是你们串通好了的?你的大少夫人今儿可是很卖力的在大少爷面前举荐你啊!说,你跟她,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绣荷捂着脸嘤嘤的哭着不说话,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陆怡清都不会相信的。她相信的,只有她自己。
“没话说了吧?”陆怡清冷冷道:“绣荷啊绣荷,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连你也背叛了我!哼,你要是有心攀高枝你跟我说呀!我倒是巴不得你得了大少爷的宠爱气死刘燕那小贱人呢!你背着我算怎么回事?这也就罢了,可你怎么能跟她合起伙来气我!死丫头,不过做了个荷包勉强入了旁人的眼,你就嘚瑟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看你还拿什么来献媚邀宠!”
“姑娘!奴婢真的没有啊!”绣荷听她说要剁了自己的手,顿时唬得脸色发白。
她知道,她绝对做得出来!
“没有吗?你这嘴咬得倒是紧呐!”陆怡清哪里肯相信她?今天她可是什么都看见了!
“收起你这点子心思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哼!”陆怡清恨恨瞪她。
绣荷只是垂首低泣,真正百口莫辩。
“你还委屈上了!”陆怡清冷声道:“从今日起,不准踏出紫藤苑半步!否则的话,你给我听着,我有的是法子治你!别以为你那大少夫人能保得住你!她管得再宽,也管不到我的陪嫁丫头上来!”
绣荷欲哭无泪,委委屈屈的退了下去。
陆怡清用力扯了一把衣领,狠狠的喘了几口气,仍然觉得心里头气闷无比。
刘燕那贱人,仗着正室的身份摆布折腾她也就罢了,连她身边唯一仅剩的一个丫头也不放过!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了!
陆怡清被这事困扰的,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踏实,想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便宜了刘燕那个小贱人!
很明显,她那个不成器的所谓夫君已经看上了绣荷,绣荷迟早得是她的人。与其让刘燕来做这个人情,倒不如她来做!
一来让李光浩承她的情,二来,也叫刘燕那小贱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三来么,将来这丫头也还能跟自己一条心……
摒开一二条不说,单说第三条,陆怡清显然太不把绣荷当人、太小瞧了她了。
她天真的认为到了这种地步,绣荷还会忠心耿耿的向着她。
次日一早,陆怡清便又好言抚慰绣荷,“昨日我是真气极了,一想到你跟刘燕勾结起来背着我做事,我这心里便说不出的难受!绣荷,你可别怪我会多想,刘燕那样卖力的帮你说话,怎容得我不多想呢?可这一晚上细想想,我发明白我是上了她的当了!她这是在挑拨咱们主仆呢!绣荷,你不会记恨我吧?”
“奴婢怎么会记恨姑娘呢!”绣荷轻轻摇了摇头,却是硬生生忍住了抬手去抚摸那被打的脸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