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带着质疑的话语,从沈屿嘴里出来时。
沈篱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怔怔看着沈屿,看着沈屿脸上的迷茫。
她心中正是迷惑,你是谁?沈屿这是在问她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她?
沈屿转过身来,直直看着沈篱。
此时他心中的迷惑并不比沈篱少,为什么这么眼熟,为什么……
伸手想拉住她,他好想问问她。有许多许多话,他很想跟她说。
只是……
记忆好像缺失了一环,她是谁?
“她是我妻子。”霍斯域说着,就在沈屿要动手时,他伸手把沈篱拉到身后。
他神情沉寂,脸色阴郁,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有风度一点。
“她是你的……”沈屿说着,迷茫之余更添了一份悲伤,或者说是愤怒。
“我听到她刚才叫我哥哥,我与她是认识的吗?”
“不认识。”霍斯域说的斩钉截铁,他搂住沈篱,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篱的神情仍然是震惊的,却任由霍斯域抱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沈屿。
“我有听到的,她刚才是在叫我。”沈屿说着,却不自觉得伸手扶住额头。
他努力回想着,头却痛了起来。越是去想,越是觉得痛。
好像记忆中的一道门己经被封死了,越是用力,越是觉得头痛无比。
“她的精神出问题了。”霍斯域神情平静的说着,把沈篱搂的更紧了,“我带她来疗养院,就是为了治病的。”
沈屿怔住了,他看着霍斯域怀里的沈篱。她似乎己经平静下来,既没有反抗霍斯域,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怔怔看着他,用一种悲伤,却渐渐趋于平静的神情。
好像……他们真的不认识。
“你生病了吗?”沈屿问着,他的声音越发悲伤,就好像长廊之外,永远无法停住的大雨。
悲伤在他心中汇集成河,更多更多的涌了出来,在他心间流淌着。
“我,生病了。”
沈篱说着,声音很平静,只是她的身体却是颤抖的,身体的全部重量几乎都压在了霍斯域身上,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站稳。
“我丈夫带我来看病,对,就是这样的。”沈篱说着,好像这句话连她自己信了,她笑了起来,突然指指自己的头,“我的大脑有点问题,老是给别人添麻烦的。”
说着,她突然转身抱住霍斯域,几乎要把她埋在他怀里。眼泪沾到他身上,在沈屿看不到的角落里,无声无息的哭泣着。
好一会,沈篱轻声说着:“老公,谢谢你。这样的我,你还能对我这么好。”
沈屿己经不记得她了,乍一听虽然是个悲伤的消息,细想来却是对彼此都好。
现在相认很容易,但是以后呢。她与沈屿最好的结果就是共同生活在一片蓝天下,彼此之间却相忘江湖。
只要沈屿还活着,自私一点想,只要不因为她而死亡,她都可以坦然以对。
所以,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