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莫小小第一件事就是让冬云梅香备水沐浴。
她要洗去这一身的晦气,一身傻气,她要目明,她要心清,她要从新开始!
梅香和冬云两人因为昨日再次被抓包,面对莫小小都颇为心虚,从进屋到备好水都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然她们很疑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小小为什么会说出那样诡异的话,可却不敢问。
心里只道是,等莫姑姑气消了,再问吧。反正莫姑姑这样人从来都不记仇,许隔夜就忘了。
两人备好了水,便被莫小小潜了出去。
褪去衣裙,莫小小如了木桶,温润的水激得皮肤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疙瘩,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消失无踪,犹如吕承易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
莫小小躺在水中,双目微闭,直到水温渐逝,身上起了凉意才起身,出了木桶。
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白色中衣褥裤,莫小小缓缓走到那雕花木柜前将木柜打开。
衣柜里,一排宫装中,那套蝶纹嫣红的锦袍显得格外夺夺人眼球。
伸手缓缓拂过那柔弱滑腻的嫣红锦缎,然后指尖滤过那绣工精细的金色蝶纹,莫小小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幅度。
“呵——华而不实。”
指风一转,莫小小取下那白色的宫装穿好,然后挑了那件一直偏爱的墨绿色外披套上,低头看了看又缓缓道:“这才是风华内敛的颜色!”
抬手拢了拢衣襟,莫小小将湿漉的,依旧滴着水的发丝甩到身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梅香,冬云。”
一直站在寝室外候着的梅香冬云听到莫小小唤他们,连忙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见莫小小居然已经穿戴整齐,两人微愣了下,然后微垂着头朝莫小小走去。
平日里,莫小小虽然没让她们伺候沐浴,可是莫小小总嫌衣裙穿起来太麻烦,穿好了中衣褥裤都会唤他们进来帮她更衣。
今天……是怎么了?
冬云取来棉质的白色帕子给莫小小细细的擦拭着头发,而莫小小着看着镜中的自己,表情神态和往日无异。
然而,梅香和冬云就是觉得今日的莫小小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不是因为那眼睛的余肿未消,而是身上散出的气息有些不一样。
那种感觉说不出,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将头发擦得半干,冬云把帕子递给梅香,然后拿起梳妆给莫小小细细的梳理头发。
莫小小看着铜镜,一直不语,直到冬云梅香帮她把头发梳理好才缓缓道:“梅香,去帮我把小康子叫进来。”
帮?冬云微怔,而梅香完全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只是低低的应了声,便去叫小康子。
站起身,莫小小走到窗边的软榻前坐下,“冬云,去帮我倒杯茶来。”
“是。”喏喏的应了声,冬云转身走到圆桌前给莫小小倒了杯茶,然而,她的手却有些颤。
因这莫小小出口这两句淡淡的话忽然让冬云知道了今天的莫小小到底是哪里不对。
那是一种疏离的淡漠,从骨子里透出来。
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冬云将茶递给莫小小后刚要开口,梅香和小康子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