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承易话落,那窗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随即便见一个黑色的人影跃上窗栏,倚栏而坐。
晃着手中的那根稻草,吕月蘅对着幔帐内的吕承易戏谑道:“太子哥哥,这样憋着真的好吗?”
“……”吕承易黑眸闪过一丝凉意,“既然早就来了何为现在才出声?”
吕月蘅一脸无辜的将稻草叼在口中轻咬着对吕承易耸了耸肩,“臣弟不过是想学习一下而已。”
轻撇了下唇角,吕承易往身后的床头靠了靠,挑起眉梢,“那可有学到。”
“学是学到一点,可惜……就是不够全面。”
吕月蘅颇为遗憾的语气让吕承易忍不住嗤笑出声,“既觉得遗憾又何必啃声。”
“这不是怕太子哥哥生气?”
怕?他就没感觉到他会怕!“你连夜进宫来本宫这,不会只是想学习一下吧?”
吕承易说到这,吕月蘅也敛起笑意,不过语气依旧玩世不恭,“臣弟来是为了什么,太子哥哥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本宫已将海棠阁的宫人全部杖毙,蜜嫔也圈禁海棠阁,如入冷宫,十六弟还嫌不够吗?”
这些,不用吕承易说吕月蘅也早就知道,只是,他听完后并未出声,只是晃着夹在指尖的稻草,黑眸紧锁在幔帐后的吕承易身上。
隔着幔帐,吕承易也感觉到了那目光的锐利,说不出什么味道,好像在探寻着什么。
微微蹙起眉头,吕承易心里微惊,难道十六知道的已经不只这些?
不是他惊于十六知道他和莫小小之间的事情,他吕承易既然会做的事情,自然是有对应之策。
他惊的是,这东宫,或者说,在他身边,居然早已经有了十六的人了。
一时间,室内变得静寂,对于两个练武之人来说,这份静寂让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吕承易先打破沉默,因为他不喜欢坐以待毙的感觉。“王瑾德还有用。”
眉梢微挑,吕月蘅那敛起的笑再次浮上唇边,他这太子哥哥永远喜欢主动出击。
不过……这是想和他打太极么?
“臣弟知道王瑾德还有用,看太子哥哥如此‘宠幸’那王素容便知道。”王家的嫡长女蜜嫔现在被禁,为了维系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个庶女王素容便是那根纽带,只是,他吕月蘅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既然知道,那么蜜嫔的之事,日后再说吧。”
见吕承易那一副要赶人的口吻,吕月蘅轻笑一声,“臣弟还有一个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
吕承易闻言眼睛不由的微微眯起,看来,十六知道的真的不只这些,而他——身边的确有他的人了。
轻‘哦’了一声,吕承易挑眉道:“十六弟不妨直说。”
吕月蘅垂眸,看着手中的稻草,声音微沉,“太子哥哥既把她给了我,为何又要占了先机?”
占了先机?确实如此呵~~
吕承易不由的轻笑一声,对于吕月蘅这样把话挑明了说,他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勾起唇角,淡笑道:“这感情之时,不是本宫一人说了算的,你说是吧,十六弟。”
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带着挑衅的味道,让吕月蘅那如水般清澈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太子哥哥居然跟臣弟说情?臣弟没听茬吧?”
“为何不能?难道在十六弟眼底,本宫就是一个无情之人?”吕承易不答反问。
“太子哥哥对谁有情臣弟干涉不了。只是,小小是臣弟的人,若太子哥哥真用了情,那现在收起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