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万天风,一脸的智珠在握,哪里还有之前有勇无谋的莽夫形象?
此时的向流清,却是有苦自己知!
他本想左右逢源,如今看来,却是左右碰壁了!
不论魔影宗和五行门这场宗门纷争最后如何结局,显然,不管是魔影宗还是五行门,都不会认他落花谷的好了。
另一边,五行山外,魔影宗大营。
营帐中,元妍老祖高高在坐。
元妍老祖两侧,各坐着一位元婴初阶老祖——左侧的是秦伯恭,右侧的则是一名蒙着轻纱的女修。
这两人,便是协助魔影宗前来攻打五行门的盟友。
只是此时的帐中,三位元婴老祖,尽皆神色难看。
为的,便是一块烙印石!
烙印石中的景象,三人已经看过。
“秦道友!李道友!二位怎么看?”
“此子,果然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秦伯恭还没开口,那名女修就淡然言道:“妾身与他,不共戴天!元妍道友!若信得过妾身,便由妾身走一趟魔影宗,必叫他不得好死!”
这名女修,声音轻柔,言辞温婉。
元妍老祖闻言,含笑点头,却并没有答应。
“秦道友!听闻你和这五行门萧勉,也算是宿敌!如今他依旧是金丹修为,你却已经步入元婴,若是由秦道友出马,不知有几分把握,能够将这小子彻底绝杀,不留后患?”
“……,八……不!六成!”
沉默良久,秦伯恭这才略有些艰难的露出这一句话。
此言一出,那名女修固然是勃然色变,便是元妍老祖,也不由得脸色难看——秦伯恭,竟然也只有六成把握!
须知经过这月余之战,元妍老祖可是很清楚秦伯恭的战力的,他虽然初初凝婴,却已经足以力敌丹丘生。
元妍老祖扪心自问
,她并非秦伯恭的对手!
这岂非说明:若是元妍老祖亲自出马,甚至连五成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不好,还会被对方反杀?
短短二十年不见,这五行门萧勉,真得这么恐怖了吗?
“我和他也有些好些年没见了,但是从此番天都武会传递回来的情报来分析:此子,已经成长到了非同小可的地步!”不等元妍老祖说些什么,秦伯恭自顾自的说着:“若要将之绝杀,恐怕必须我等三人一同出马,方有万全之把握!”
“哼!若我等三人尽数去杀他一个小小金丹,五行门之围立解,我们辛苦一月,岂非一无所获?”那名女修,双眸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等等!莫非这就是他萧勉的诡计?一旦我等三人齐齐去追杀他,这边五行门之围一解除,他又岂会死守在魔影宗不走?那我们不就……”
那非是就是——两头不到岸!
女修这一番话,让秦伯恭和元妍老祖脸色更加难看。
事到如今,看似是元妍老祖在率众攻伐五行门,但实则,摆在元妍老祖面前的,却只是两条道路。
一则,继续攻打五行门,对魔影宗不管不顾,这样或许可以叩开五行门的山门,但魔影宗的山门可也就不保了。
就算萧勉无法攻入魔影宗,魔影宗的名声也一落千丈。
二则,放弃攻打五行门,转而合三位元婴老祖之力,回防魔影宗,围杀萧勉,但就像那名女修最后所担心的那样,萧勉岂会傻到待在原地,等待三名元婴老祖的从容围杀?
他不会跑吗?
一旦萧勉跑了,众人攻打五行门月余的苦功,也就废了。
不管是哪一条路,都好似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
却在这时,元妍老祖神色一动。
“秦道友!李道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妾身要进入静室,好好思忖一个完全之策,还望两位海涵一二!”
言罢,不等秦伯恭和那位女修说些什么,元妍老祖已经站起身来,直朝着大帐后方的一处静室行去。
秦伯恭和那名女修对视一眼,尽皆有些不悦。
再说元妍老祖,进入静室之后,朝着一抹黑影躬身行礼。
“前辈!不知您唤我何事?”
“并非本座有事,而是你魔影宗有事!”
“这……”
“那小子的事情,本座已经知道了!”言辞间,“咯吱”一声碎响,一块烙印石掉落在地,早已经变成了一滩粉末。元妍老祖礼数越发周到,就听那人好生言道:“以本座得到的情报,即便你们三人一同回防,或许能惊退他,但未必就能绝杀他,再说那样一来,难道叫本座亲自攻打五行门吗?”
“不知,前辈,是何圣意?”
“这样吧!五行门就交给那两个秦郡修士照应着,想来只要不是太久,应该问题不大!你!便随我走一趟魔影宗吧!”
“前辈!您是想亲自出手……”
“能为同僚报仇,也算人生一大快事!你且先去准备一番,一刻钟后,你我便启程,下去吧!”
“……,是!”
毕恭毕敬的,元妍老祖走出了静室。
五行山中,五行门内。
厚土坪上,有一人正凌风而立。
好小子!
果然回来了!
还挑在这么好的一个时刻!
以这种霸道绝伦的姿态——回来了!
你若是能早些回来,该有多好!
若是永不回来……
可惜!
可惜你终究是回来了!
向流清会怎么做?
万天风会怎么做?
元妍!你又会怎么做?
站在厚土坪的最高处,五行门当代掌教——元婴初阶老祖——丹丘生,不发一言,心思百转。
毫无征兆的,一道红蓝双色遁光过处,丹丘生消失不见。
原先站立之处,徒留下了一滩粉末……
看这摊粉末的样子和颜色,像极了之前元妍老祖所处的那处静室中,出现过的那摊粉末。
烙印石!
山岚激荡,便是连那摊粉末,也随风飘散,不留分毫。
偌大的五行门,系数被这些粉末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