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处漩涡中心时,大部分人可能会抱怨会被左右,左伊夏也是在这一刻才真正有了要去主导一切的意识。
她看抱膝看着天,自语般絮絮说着自己的处境,“几天前,我的大伯,也就是夏组长的父亲借给我父亲很大一笔钱,当时他说是因为我的原因,还让我照顾堂哥。那时我听不懂,现在我才知道,这是个圈套。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东方逸学着她,也徐徐说出自己的处境,“那天老头子跟人开会说上面派人要到学校来查他,之后所有人都想到用你调开他们的注意力。这次考试突然提前,有人甚至在说,借机会把你这个麻烦弄出学校算了。我听不过去,就拿了那些卷子……”
“被哪边的人抓到,你都要倒大霉,你就没犹豫一下。”左伊夏转过头看着他,眼神意味不明的,直盯得他心里发毛。
“多大的事啊,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左伊夏不知道说他傻好还是说他愣好,他这样不顾立场的帮她,不只会害自己身陷麻烦,很有可能还会拖累到家族的基业。
她很想学聂管家那些高能的办法,透过他眼动的速度和吸呼速率,分析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可才有这想法,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这么点事,我居然犹豫这么久。”左伊夏自嘲笑着重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云,她想做到最好,她想中立想平衡和亲戚的关系,想谁也不得罪,结果却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有时候太过珍惜这一世的机会,让她忘记人生有的时候必须去取舍。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夏承功现在正在国外主持那个大项目,他的秘书帮他接到电话把上转给他。
夏承功知道这女儿没有什么大事不会打扰他,所以也很着急,“女儿,有什么事吗?”
“爸……”左伊夏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承功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他让所有人停下等他,耐心地对着电话劝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她硬着头发咬牙说,“我可能有些事要得罪大伯。”
“啊。”夏承功反应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对左伊夏来说也是煎熬,她好不容易和父亲建立了不错的关系,怕是会因为这事要重回冰点了。她微微有些摇摆,心里的天平在父亲和朋友间晃动。
还好这时夏承功突然笑了起来说,“反正资金已经到帐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吧,只要别太过份就行。”
宠女儿宠到这份儿上,也只有夏承功做得出来了。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对夏承建憋了一肚子气。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就算真有什么事要得罪他,一个晚辈小姑娘,能闹出什么大事来。
夏承功没怎么在意,唠叨地嘱咐女儿要注意身体别总和管家吵架,说完他笑着挂掉了电话。
他重新回到会议室,可在旁边抽烟的吴副总立即丢掉烟头,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国内长途。
帝景某栋大楼的楼顶上,左伊夏再次绽露出笑容,她没想到她以为很麻烦的事在父亲看来根本不值一哂。
心里最大那座山被搬走了,她还真就可以如聂管家所说去当那个破开云层的妖孽去了。
东方逸不解看着她,愣愣地问,“你不会是想站在我们这边吧。”
她嘴角带着一抹坏笑反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