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当然还想发问,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刚刚在黑暗中自己又沉浸在被揩油的羞愤之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入这个空间的,总之,有太多问题想问。而却又只能听从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初雪在局促的空间中,费力地移动到了华生的背后,移动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脚竟然一只踩空,另一只则是踩在了华生的脚上,他们俩竟然是悬空的,脚下的一片黑暗竟然不是地面!惊奇归惊奇,但初雪不敢出声发问,只能小心地从背后搂住华生的脖子,双腿交叉勾在华生的腰间,她知道自己必须抱紧华生,不然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坠落下去,摔个半死或全死。
华生手脚并用,好像是在顺着梯子向下移动,他的力气不小,这点初雪不担心,她只是担心两人的速度,因为下爬的速度真的很慢,不是华生动作不利落,实在是因为空间太过狭小,初雪总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和屁股蹭到了后面的墙壁。她虽然很想提议从华生背上下来,两人一上一下地往下爬,这样能快一些,但是她还是不敢出声,华生的命令对她来说成了圣旨。
下爬的过程中,初雪的脑子也没停,她可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和华生现在身处的空间是哪里,也搞清楚了华生是怎么发现的这个通道。
初雪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之所以能够从鬼楼一楼的大厅里瞬间便移动到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那是因为这个隐蔽的空间就在大厅里,他们所处的,正是大厅那十几根柱子的其中一根的柱体里面。
华生发现了这个柱子的蹊跷是在白天考察鬼楼的时候,当时的他已经开始怀疑谭宇,而又发现了柱子似乎大有文章,于是便故意激怒谭宇,让谭宇和初雪能够去二楼,留他一个人在一楼仔细检查这个大有文章的柱子。虽然自己当时并没看出华生的意图,没能够跟他心有灵犀,但是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任务,给华生留出了独处的时间去研究柱子。
而华生,白天的时候之所以要在楼下发出那么一声阴柔而又绵长的尖叫声,恐怕是为了掩饰某种其他的声音,他担心楼上的谭宇会听到那个声音,从而发觉到什么。初雪知道,刚刚就在华生打开这个柱子上的入口的时候,那个声音一定再次响起了,而华生担心这声音被二楼的谭宇听到,所以才临时起意,把他的咸猪手伸向了初雪,为的就是让初雪也来上那么一嗓子,遮掩住更为关键的声音。看来,这个声音十分关键,如果被谭宇听到了,很可能就会指引着谭宇发现这根柱子内的乾坤了。
初雪真不知道该说华生心细如尘好呢,还是说他没个正经好呢。刚刚那种情况下,他明明可以踩自己一脚或者给自己一拳,或者干脆变个什么小魔术吓自己一跳,女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大部分都会本能尖叫的,干嘛非要袭胸呢?难道说,华生也是想趁机吃豆腐?还是说,他认为反正这胸他都摸过好多次,也不在乎多一次了?
初雪突然沮丧得很,她猜想,对于华生来说,恐怕她的胸就跟全身其他部位一样,没什么特别吧,因为华生对自己根本就不感兴趣!
初雪胡思乱想间,华生终于脚踏实地,到达了底部。他估算了一下,他们大概下爬了大概有十几米,现在的他们应该是身处地下十几米深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能够有空气让他们呼吸已经是很奇怪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地下的通道有通往外界的通风口。
华生再次点燃了冷火,拉着初雪一边往前方走,一边用冷火观察着狭小甬道的环境。这里跟电视里演的那种地洞没什么区别,脚下和两边还有头顶都是土质的,凹凸不平,但是看起来还算安全,应该不会坍塌。冷火只能照射很小的范围,所以华生也看不清他们即将要走的路,还有路的尽头。
初雪指着自己的嘴巴冲着华生比手画脚,华生笑着点点头,低声道:“可以说话了。”
初雪深呼吸一口气,放松地凑到华生耳边,用近乎耳语的分贝问道:“你说信老板娘一回的意思,是说老板娘暗示了你有这么一条地下密道?”
华生郑重地点头,“没错,你还记得吧,当时老板娘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跟咱们强调这栋鬼楼是有进无出的。当时你和谭宇都以为老板娘是故意对我揩油,所以才抓住我的手的,其实不然,她是趁抓我的手的时候,递给了我一把钥匙。我想,她一定是认出了我曾经是个魔术师,知道想要不着痕迹地交给咱们俩什么东西的话,那么最好就是交给我,我的动作敏捷又具有掩饰性,一定能瞒过谭宇的眼睛。她给我钥匙的同时又再强调鬼楼大门有进无出,所以我就在想,这把钥匙一定就是出入鬼楼的另一个出口的关键。于是白天来鬼楼的时候,我便想独自一人在一楼寻找那另一个出口,本来还想,一楼找不到的话,就去二楼找,可是没想到,被我发现了一楼大厅里西北角的第二根柱子上的斑驳痕迹和裂痕跟其他柱子稍显不同,我试着顺着裂痕去掀开那一块墙皮,结果就真的掀开了一块,墙皮的后面,竟然是一个孔洞。”
“就是那把钥匙的锁孔?”初雪一边跟着华生快步摸索着前行,一边性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