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怎么不敢吗,”
嗦都回头道:“忽哲,听见沒有,这些南蛮子还说要比箭,你去领教下吴将军的箭法,”
“得令,”
忽哲精于箭法,在阿刺罕的先锋营中数一数二,即便在整个中路军中也可名列前十,忽哲纵马上前道:“南蛮,你想如何比法,”
吴松含道:“你我各射三箭,忽哲,你家吴爷让你先射,”
“我蒙古男儿岂会占你便宜,我们就以三箭定胜负,但也不必去分谁先谁后,”
“好,忽哲,冲你这句话,也值得本将军出手,來吧,”
忽哲左手紧握牛角弓,右手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并轻松地将弓弦拉至满月,在旁人看來,忽哲的动作极为简单平常,但在吴松含这等行家看來,这一瞬间,忽哲连人带马却已隐隐显出一种稳如泰山之气势,吴松含暗自赞道,“好,从这架势上就能看出,忽哲在箭术上的造诣很高,”
吴松含也不敢怠慢,手中的穿云弓平举,右手同样将一支羽箭搭在弦上,目光冷峻地看着对方,
两军阵前,两人均是十分冷静,似乎周边的一众将士都不存在,而双方的将士也是默不出声,只将目光齐聚当场,
“忽哲,先接我此箭,”吴松含喝道,
蒙古阵前的忽哲并不答话,右手一松,一支羽箭极速的射出,吴松含这一箭的速度也是很快,两枝羽箭在刹那间便于空中相撞,随即齐齐掉在地上,
“好,”观战的宋蒙将士情不自禁地一起出声,为自己的箭手加油,
“吴将军,好箭法,”忽哲也收起了小视之心道,“來而不往非礼也,看我这箭,”
忽哲略微一错马身,射出了第二箭,
吴松含稳坐于马上,并未射出自己的第二箭,而是眼看着对方的羽箭飞向自己,
观战的宋军将士都知道吴松含号称箭神,有好事者将宋军中广为流传的“枪赵刀吕”之说改为了“枪赵刀吕箭吴,”当然,这种说法仅仅限于临安军区的第三厢,此刻,虽然看见忽哲的羽箭已至,却也不见有所惊慌,反倒是蒙古士卒中有不少惊呼起來,蒙古人敬佩勇士,又善于骑射,见到吴松含的第一箭后,也觉佩服,此时但见忽哲射出的箭矢快要射中对方,也替吴松含担心起來,
就在忽哲的箭矢距离吴松含的咽喉仅有两掌之处,吴松含动了,只见其右手一翻,已将对方的这支羽箭抓在了手中,同时,这支对方的羽箭在一瞬间便搭在了穿云弓的弦上,这一连窜的动作沒有丝毫的停顿,反向朝着忽哲射出,
和忽哲相比,吴松含的箭法本就技高一筹,此时存心在阵前卖弄,是以用手接住忽哲之箭,倒射回去,要知道忽哲的这一箭力量极大,寻常人自是不敢用手去抓,但吴松含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其身怀武功,武林三大世家吴家的武功自是非同小可,远非普通的将士可比,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却让蒙古的骑射手们大吃一惊,他们知道,以忽哲手中牛角弓的力量,足以射穿两层普通的铠甲,可见其射出羽箭的力量之大,而对方这位汉人将军竟能只用一手之力便可抓住,
忽哲也吓了一跳,见到吴松含如此应对,明知自己的能力略有不逮,却不能在阵前丢失脸面,只得把心一横,伸手抓向羽箭,当忽哲的右手抓住吴松含倒射回來的这支羽箭时,可想而知,顿时将忽哲震得体内气血翻滚,连胯下的坐骑也不得不倒退了两步,
“好,”忽哲虽然脸色苍白,但却极为坚强,只见其咬紧牙关,大声笑道,“还有最后一箭,”说罢,将自己射出的第二支羽箭再次搭在牛角弓的弦上,尽管忽哲的言语依旧坚决,但他知道,他已经无力将手中的牛角弓弦拉为满月了,
吴松含从箭囊中取出自己的第二支羽箭:“忽哲将军,你是值得吴某尊敬的对手,如果不是两国之争,或许我们可以经常切磋切磋,”
“闲话修说,來吧,”
吴松含叹了口气,右手放松,一支快速如电闪的羽箭飞向忽哲,只一眨眼的功夫,对面的忽哲已经中箭跌落马下,与此同时,赵文义率领第十七军的将士已经冲将出去,在吴松含射出这支羽箭的同时,嘴里便下令道:“冲,”
嗦都心里一颤,却毫不犹豫道:“众将士,冲,杀光南蛮,为忽哲报仇,”
“冲啊,”
“杀啊,”
千户嗦都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入临安军区十七军阵中,但见其手中长枪连刺带扫,近前的宋军士卒并无其一合之敌,纷纷落马,
军指挥使赵文义见状,顿时大怒,纵马上前,掌中长棍一横,挡住了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