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璋是个娃娃,哪懂口没遮拦这点儿,尤其雨墨与奉箭几个私下里就没少拿柳金蟾过去的事儿来叨咕,所以东方闻英这一问,小弄璋也秉承着雨墨那一套“姑爷有错也是夫人的错”的歪理,开口便道:
“都是我们夫人了,出门就爱沾花惹草。”
东方闻英两眉一拢,惊诧道:“你们姑爷这么个模样,你们夫人还不收心?”柳相公可是倾国倾城色了?可见女人一个个都是花心的主儿!
弄璋小小年纪也不禁像个小老太太一般,长叹一口气,很是老道地答道:
“雨墨姐姐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夫人娶我们姑爷前,就是个讨男人喜欢的高手……夫人就是不招,狂蜂浪蝶也倒贴着来啊……我们姑爷也是愁得没法呢!”
其实弄璋也觉得外面那些个莺莺燕燕,无一个比得上自己爷一个手指头的,就不知夫人的眼怎么长得,难不成真和雨墨姐姐说得,只要是公的,都喜欢?
东方闻英咋舌,暗道,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在书院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个二百五呢!
端木紫则亮了眼:
是个讨男人喜欢的高手?
岂不是说她对男人很有一手的意思?
楼上,柳金蟾被抱着孩子的北堂傲怒气冲冲提回了屋。
“你你你……柳金蟾你实话实说……你身上是哪只狐狸精身上的味道?”
北堂傲手拍孩子,怒目瞪柳金蟾,要咆哮吧,又怕吓着孩子,只得压低声儿低低地质问。
刚才眼泪还没干的妞宝宝欢喜了,则扭过头,一边儿玩着胖手手,时不时还挥动小胖臂,一边一脸笑眯眯地瞪大眼围观爹爹骂娘,随便跟着狐假虎威地应和她爹的声,对着她娘:“啊啊——啊啊啊!”我也会说话哦!
“什么狐狸精,是陈先红她为了遮掩她那一床的恶臭,喷的香!”
柳金蟾无奈地一边解释,一边缩肩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这才想起自己好死不死偏偏在她那臭香扑鼻的床单上坐了老半天:
那死先红也不知喷了多少廉价香水……闻久了都打头,真不知那隔壁的慕容嫣夜里是怎么睡着的?难不成是熏晕的?
北堂傲会信?他又不是傻子,难道他还不懂这香是什么用的?劣质、低档如何,弄不好效果更好!
“编、编、编!你当为夫是傻的?”
他北堂傲没用过还差不多?他床头就有呢——不是柳金蟾好这口,寻常人能这么想精想怪的?谁家会想着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香来抹着玩儿?
“你说,你是不是刚从下面的花柳巷回来?”旧病又犯了!
柳金蟾只觉得头晕,无奈诉苦道:“相公……这点子时辰,为妻就是跑着踏雪下山,也还没到山脚下呢?”路上弄不好一只公鸟都看不见!
北堂傲愣了愣,一想到走个雪地都一步三滑的乌龟磨蹭样儿,少不得顿了顿,然心里还不是硌得慌,便低低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