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北堂傲这身袍子上颗颗饱满的珍珠,显摆出的富贵,也让柳金蟾露出许多不安来
——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穷人面前显摆,拉仇恨,富人面前招嫉妒,而胆敢在上位者面前显富,不就是明明白白地兜风惹祸吗?
北堂傲一瞅柳金蟾脸色不好,立马说问奉箭可还带了别的。
这奉箭再以抖落,那花开富贵的大红大紫极丽铺陈之色,更是让柳金蟾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可眼下总不能让北堂傲穿着就是裹了三十来层还是一沾水,就透肤色的纱衣出屋吧?
柳金蟾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事已至此,是福是祸躲不过,她总不能让北堂傲再把那身下裳弄了好大一片别样皱子的月牙掐绿的缎袍,再穿回去,出门让人侧目,遐想万千吧?
“妻主,不欢喜?”
想着再呆一二个时辰,就该回府的北堂傲一面令仆人照着战蛟的方儿,胡乱地简简单单将一头长发束上去,只用一个紫金冠束住便好,一面借着镜子悄悄偷窥柳金蟾此刻阴晴不定的脸色。
“打一层霜后,把粉再抹厚一点!”最后一说话就掉一层!
拿袍子无法的柳金蟾,只得一边给自己系腰带,一面回头打量镜中巴巴观察自己脸色的北堂傲,命令道。
人再美得如梦如幻,也不及自己妻主的宠爱来得重要。
北堂傲也不管好看不好看,只管让奉书往他脸上,像老十四公主一般使劲刮粉,就怕柳金蟾一个不高兴,一时生了嫌隙,晚间又对他爱理不理的!
然后,柳金蟾直接操刀,给北堂傲上妆。
北堂傲这个心啊,扑腾腾直跳,就怕柳金蟾把他画成了个鬼儿,他一会儿出去,被大家当一辈子的笑柄——
但,柳金蟾一脸严肃,他着实不敢说话,就怕柳金蟾疑他与皇太女什么的有什么旧
——大哥说,皇太女送绿帽子给柳金蟾,还有一种用意,就是想让柳金蟾疑他在宫里时与皇太女有旧!而男人这种事除了装傻,装一直失忆外,是绝对绝对不能和自己妻主提,而且解释都是欲盖弥彰,女人们的面子受不了。
至于疑没疑,北堂傲不知道,只知柳金蟾对他一提要进宫这事儿,就特别敏感——
大哥说,这就是女人疑了的意思!
所以,他一定一定要特别小心,一旦他们夫妻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柳金蟾就是愿意与他为了孩子维持这夫妻的虚名,同房却是不能了——
用尉迟性德的话来说,就是你妻主一瞅你行房时的模样,就会忍不住想,你和另一个女人时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儿,这种念头一起,大女人们,只要是有点廉耻心的,都会瞬间对你兴趣全无,然后丢下你,去外面找慰藉,至此对你提不起一丝欲念——
说白了,你就是在她面前穿或者不穿,她眼里的你,也与屋里的一件可有可无的家什无差别——
就像初婚时的瑞公主——
第一任瑞驸马宁舍前程,也不愿意再看他第二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