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说,到时真有不测,还是先化整为零方好,翩翩,翊几个在京城先派外迁,正好把几个年幼的孩子,一并名正言顺地带出京城去,其余太爷和几个老季叔,还是和往年一样,趁着入冬前,送去南府过冬,到时辗转由海路过去,也便利。”
北堂傲指尖在海图上微微一指,总觉得似要想起什么的,指尖就忽然顿在了一串海岛上,愣了愣。
他这一愣,琅邪就拍桌笑道:
“亏得你记得,看姐夫这记性,竟把这要紧的地儿给忘了。
这条剿匪航线,可不是你和金蟾画出来的——
当日说留待他日开辟东南航路,商用时再正式启用,而今知此岛屿的只有这几处岛上的旧日海寇,以及咱们的人,说起来,从这乘船顺风南下,即使他日官兵穷追不舍,我们也可从这条路绕开官路,若是运气好,能搭上这条柳金蟾说的北上洋流,可真就是天助。”
依我说,真要是有什么,老太爷也不用巴巴地北上,到时有事啊,倘或身上不好,就只管往这里去,可巧入了冬,台风季也过去了,四季如春,四面环海,气候宜人,林子又茂,不是当地土著,几乎没人知这里的地形。
待翎儿送太爷南下过冬时,就让她顺道把这里好好清理清理,那岛上的人,受你和金蟾恩惠不少,当地的农业种植,畜牧业,也是金蟾一手扶植的,说起来,就是这南府可聚可散的民用水兵泰半还是靠你当年训的,哪个小头头……也是……
也是你们夫妻当日精挑细选的心腹。”
琅邪本还要说点什么细的,但话到舌尖才想起那三郎什么什么的,似乎当日听傲儿说时,满脸的醋劲,好似说对金蟾投怀送抱过好几遭,都被他硬生生挡了,吓得赶紧掐住话头,立马改口:
“还有傲儿……近来切莫进宫,也莫与东边产生任何摩擦,若可以……”琅邪话到这,又附耳在北堂傲耳畔一阵嘀咕,“璟公主估摸着眼下也不会太太平。”
“当真?”他小子也被盯上了?
北堂傲拢眉。
“这还能假?东边近日对对面璟公主频频出手,皇太后都翻了脸,前儿还和咱们大哥抱怨说,说皇太女这储君也太不把他放眼里,不忠不孝什么的!所以……趁着金蟾和璟驸马私交甚笃,大可拉拢,毕竟咱们两府而今利益一致——
这璟公主别看对国事家事不闻不问,终日关在府里只知收拾他那傻驸马,但……谁触了他的逆毛,可是一点就炸的炮仗。
而且,这看似傻得冒泡的璟驸马可不是泛泛之辈,上次她在宫内镜湖遇刺差点抛尸于湖底一案,大哥查下来,种种迹象,都直觉像是璟驸马自己布得局,但就是搜遍了整个镜宫,也找不到一点点璟驸马动过手脚的蛛丝马迹。”
“以身为饵……能这么干净?没有同谋?”一个人怎么可能?
北堂傲拧眉,怎么说呢,关于璟驸马,他脑子里除了三日前与柳金蟾一起与小倌们唱唱跳跳的模糊人影外,就只记得战蛟含情脉脉的眼了——
当然,他例外还记得的,就是那个女的人个子不大,身段却好得……兄那叫一个挺拔高耸……足足顶柳金蟾两倍有余,莫怪战蛟那小子成亲近十年,现在见她还动不动就浑身发软,一付黏糊糊的黏劲,好似没他妻主,他都要没了骨头一般。
“就是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