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真这么说?”
“都是爷的气话,夫人真说让他立马改嫁,立刻就给他休书时,爷就疯了一样,又拿匕首乱割自己的头发,姑老爷您看,这一地都是爷的头发……”一把把的割了好多!
琅邪暗暗心惊,不得不佩服这对夫妻这一通闹,确实有心机——烫了脸,断了发,傲儿眼下还怎么进宫?
一问一答,他们也进了屋,而柳金蟾却已胡乱收了包袱帅气,完全无视北堂傲满身的狼狈与哽咽状,大喇喇地直接随北堂骄去了勤国府,临走还故意背对北堂傲大声道:
“休书,你别忘了来你姐这哪拿!少装的可怜兮兮的,你不是要改嫁吗?改啊,最好明儿就让媒婆去慕容家说媒,晚上就抬过去才好……”
“夫人、夫人——姑老爷在呢!”
“哼——”柳金蟾掉头就走,“真当自己是什么了,本夫人早就等着你嫁了——”
“呜呜呜——姐夫……你看她……她根本就不把傲儿放在眼里,傲儿为她养了三个孩子……她压根就不想要我,我对她掏心掏肺,她确定对我爱理不理,你不知道……不是傲儿天天这么闹,她可能碰都不想碰傲儿……”
“她气头上呢!”
“她才不是气头上,她说要把她苏州的小妾扶正,让他当正夫……”
“别哭了,你看看这脸——毁了可如何是好!”
“毁了才好,她要敢不要傲儿,傲儿就和她同归於尽,死一块儿去——呜呜呜——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傲儿——”……
这边北堂傲持续发疯,愣是说要柳金蟾回来给他赔不是方才肯请医敷药。一直闹得宫里来的太医急得团团转,那边皇后也来了,狠狠地骂了北堂傲几句,北堂傲方才让太医入屋就诊,太医这一看啊,脸上可不都起泡了……
嘉勇公,好好一张脸可不就让这柳金蟾给毁了——
太医惋惜之余,回宫如实一番禀报后,皇上恨得想把柳金蟾剁了生吞的心都有了,立马要人将柳金蟾抓来兴师问罪,皇后北堂仪却捂着帕子抹泪道:
“这小夫妻吵架,皇上就这么兴师动众,岂不是让外人觉着臣妾娘家,何等嚣张跋扈?
到时这事再传得满朝皆知,别说傲儿将来进宫,就是他日行走在三军之间,也让人戳着脊梁骨,笑话不是?”
“那你说如何?”皇上回首瞪北堂仪,“罚不得,骂不得?就这么放着她无事人一般?”
“谁让傲儿命苦呢?这小夫妻哪有没有个磕磕绊绊的时候,傲儿也不是个得理能饶人的,估摸着,也是他把那柳金蟾惹恼了,不然依金蟾那温吞吞的性子,她就是傲儿把她从椅子上一把推了下去,她也未必会与傲儿认真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