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本欲等着奉箭等人给北堂傲铺上软垫,谁想诗笺那小子,居然就把狼皮蟒垫双手塞到柳金蟾的手里……这……于礼不符吧?
柳金蟾用眼说吧,奉书几个就跟没看见一样,一个个目视前方,宛若雕塑。
说什么?
无论在外在内都于礼不符,但……若当他们二人是夫妻,夫妻间小小的情趣却又在情理礼法之中……
“这个……软和!”柳金蟾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像个卖脸求荣吃软饭的女人般,无比卑躬屈膝地躬身给北堂傲铺了坐垫。
尽管慕容嫣的眼都要瞪凸了两眼,北堂傲还是毫无所谓,就像是故意气慕容嫣一般,当着大家的面提着袍子,复又无所顾忌地坐了下来,连回看慕容嫣一眼的迟疑都没有。
慕容嫣立刻愤怒地瞪向柳金蟾,柳金蟾学楚天白瞪大眼,一副不懂上等人家礼法的模样,很是无辜地向慕容嫣解释道:
“上次是北堂公子结的帐,金蟾已是十分惶恐,这次螃蟹宴……于情于理都必须回请……说起来,北堂公子慕容姐也认识。其实金蟾是想请慕容姐代请的,可……你也知道……他……我前夫……”
孙尚香面前,柳金蟾撒谎微觉困难。
“什么前不前的,姻亲也是亲,怎么称亲家呢!慕容坐坐,看你一回来,就跟吃了炮仗似的,横竖看人都不顺眼儿了,小柳子难得回京请一次客,谁知道吃了今日,下一次还不知要等何时呢!”
孙尚香眼见柳金蟾拿眼看她,她立马出来打圆场,一面安排大家复又坐下,一面推着慕容嫣向前。
无奈,慕容嫣本欲在北堂傲身侧落座,谁想她还靠近,奉箭几个一见她想坐,立马齐刷刷抽了北堂傲两侧的高凳:
“慕容姑娘,男女授受不清,请那边坐。”
慕容嫣一愣,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大家公子的规矩,她与北堂傲毕竟而今都是未婚男女,岂可同席挨着坐?上次是去迟了,今日毕竟是在自己家,孙头家的家眷也都在……便抿了唇,要就着距离北堂傲一凳的位子落座吧,又被奉箭等人挡住了去路。
怎么办?
孙尚香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立马让李复和孙雲又抬了一张八仙桌,与北堂傲那张做了拼接,呼啦啦五六个人正好可以坐对面桌的三个面。
若是以往,孙尚香和柳金蟾一面,慕容嫣与熊幺幺同在一面,余下吴金华和叶二一面,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但今天可就别扭了,慕容嫣心里有鬼,岂能再让熊幺幺与她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