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越摸干瘪的嘴巴张得越大,最后开心得差点连刚装上的假牙都落了出来。
奶奶摸完了脸,就抓着何悦的手不放,说:“我家滔儿的眼光就是尖,这么俊的闺女是哪家仙女呢,你在哪工作啊,薪资高不高啊,shime时候和我家滔儿相好的,你爸是做shime的。”
何悦羞得都快抬不起头来,恶狠狠地用眼睛余光瞟着金泽滔。
金泽滔连忙拉过奶奶说:“她叫何悦,是我的同事,今天凑巧有事同路,经过西桥,一定要来我们家奶奶,所以就一起来了。”
何悦心里嘀咕,你脸皮咋哪么厚呢,好象是我哭着喊着要来你家似的,我是被你骗着来的好不?
奶奶不悦地说:“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人家姑娘脸皮薄,都主动上我们家了,这不是相好的能来见你长辈吗?你现在这官是越做越糊涂,难道非要人家姑娘说跟你处对象吗,再说,这么好的姑娘你打着灯笼都难找,疼都来不及,你却要往外推,你是不是想气死奶奶啊……”
金泽滔低头诚恳受训,一声不吭地任由奶奶口沫唾面,只是拿眼角何悦,期望她来美言几句。
何悦笑眯眯地着金泽滔被老人家教训,还得做出欣然受教模样,想必心里很委曲吧,却对他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
何悦虽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想及刚才被奶奶摩面摸骨的情景,就觉得金泽滔带他回家没按shime好心。
金泽滔还在被奶奶教训时,母亲却过来拉住何悦的手说:“何悦姑娘,你在哪儿上班?家里住哪儿?和滔儿shime时候开始处对象的?家里都有几口人?”
何悦又羞又急,忍不住扭头金泽滔,金泽滔却果断地低头,恍若未见,继续对奶奶做诚恳认错状。
此时,爷爷和父亲也出来了。
邻居也有人闻讯围了上来,何悦俏脸越涨越红,她如何经历过村民围观新媳妇的盛况,只恨不得地上裂个大缝,她好溜之大吉。
爷爷人越围越多,姑娘越来越忸怩,连忙喝斥说:“老太婆还在念叨啥呢,滔儿还不领着人家闺女进门。”
两人终于同时被爷爷解救了出来,都长长松了口气,
金泽滔刚准备进房门,却忽地说:“对了,小悦带了些礼物,我去搬一下。”
何悦正要张口说话,金泽滔跟她眨了眨眼,她只好和金泽滔又折了回去,打开后备车厢,里面塞满了东西,有吃的,穿的,也有用的,不一而足,金泽滔搬了一半留一半,何悦奇怪,怎不全搬了呢。
金泽滔贼笑:“这是送丈母娘的。”
何悦脸就红了,却不敢再问,你问一句,他后面有十句让人面红耳赤的话等着你。
金泽滔又带着何悦了老姑,老姑还在静养,身体机能恢复得很快,此时已经能坐能站,靠着拐杖还能走上几步,但还不能开口说话。
何悦也跟着金泽滔叫了声姑,就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金泽滔和老姑唠叨。
老姑的眼睛还有些混浊,眼神有些飘忽,但也能表达一些情感。
她紧紧地抓着金泽滔的手,哆嗦着嘴巴,咿咿呀呀地发着短促的音节,老姑要表达的意思,金泽滔基本能猜个明白。
两人就这样用这奇怪的方式交流着情感,奶奶得很新奇,却十分的欣慰。
金泽滔抚摸着她干瘦的手臂,说:“老姑,你别急,很快就会好的,雨亭和念西都很好,你不用担心的。”
老姑就流眼泪,又咿咿呀呀地说,金泽滔拍着老姑的手:“他们两人都很乖巧的,老姑病的时候,他们吃了点苦,现在也算是否极泰来,能安心读书,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老姑你就放心吧,我会着他们的。”
老姑这才点点头,又咿呀了一会儿,金泽滔说:“雨亭马上就要考研究生了,她愿望到北京上学,我给她物色了外经贸大学,学的还是英语,和小海一个学校,姐弟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老姑高兴地咧开了嘴,但随即脸色又阴沉下来,急切地想表达意思。
金泽滔侧耳细听,说:“老姑,你别着急,雨亭也是我妹,京城我有许多朋友,能照顾到她,再说,雨亭不会和乱七八糟的社会上的人来往,应该不会招惹麻烦,你放心好了。”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何悦直了眼,这两姑侄是如何交流的,她都快拍碎小脑袋都想不出所以然来。
下楼吃饭的时候,何悦提出了疑问,金泽滔了她一眼,说:“不要说我,就连上帝都不懂她的话,我刚才其实是一问一答,自言自语。只要你在意一个人,用心体验她的喜怒哀乐,你就能做到连上帝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没注意到,刚才一直是我挑着话题,我只是设身处地按她的想法回答我的问题。”
何悦忽然有些感动,轻轻地拉过他的手,金泽滔反手牵着她的纤手,说:“你不用担心的,老姑很快就会开口说话。谢谢你,今天就是想回家,一路绑架着你一起回家,让你受委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