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他一跟女朋友家人提了局长解决了他身份的事情,结果,当他在散席后提出带小蒙回家过夜时,小蒙羞羞答答地同意了,当晚还很主动地多要了一回,让小李直到现在想起来都兴奋地直打颤。
老古是个满头霜发的老人,也姓吕,叫吕老古,抗美援朝的老战士,是吕家的当家人,老村支书。
这些人明显以老古为首,老古话不多,但言必有物,年纪大了,大脑没僵,他开门见山说:“金局长,今天找上你,本来这不是一个gongdang员应该做的事,但凡事都有个是非曲直,今天就跟金局长说说我们家吕信行的事情,成与不成,都请组织定夺,我们就是想把实际情况反应一下。”<跟他的名字一样,金泽滔也不由得郑重起来,说:“如果真有隐情,为shime古镇长就不主动向组织反应?”
老古苦笑着说:“如果古信行真能说,他早说了,他不说,因为他不想委曲了她们俩姐妹,宁愿自己受牢狱之苦,也不愿为自己开罪。”
金泽滔点点头,老古慢慢地说起了吕信行的事情,最后结果,却是令金泽滔唏嘘不已。
原来吕信行还是京城外经贸大学的高材生,论起来还是他小弟金泽海的师兄,当初他主动回到家乡,也是因为他的女朋友,现在的妻子。
吕信行的女朋友一向体弱多病,结婚后越来越严重,几乎不能动弹,后经多方医院诊断,是一种罕见的脊髓性肌萎缩症,万分之一的染病概率。<,而且该疾病属遗传性疾病,吕信行为了不遗祸后代,早早地做了绝育手术,也是借机表明自己对妻子从一而终的决绝态度。
婚后没两年,妻子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更不用说夫妻生活了,直至小姨子出现,他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无性夫妻生活。
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来说,确实是个巨大的考验和折磨,但吕信行人如其名,信守爱情,践行誓言,一直守候着病妻从不沾花惹草,甚至为了杜绝诱惑,他除了上班回家,从不去其他娱乐休闲场所。
一直到小姨子师范大学毕业,回到县城教书,当时她借宿姐夫家,一方面为了照顾姐姐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有个住处。
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姐妹俩都希望姐夫能过上健康的男人生活,某一天,吕镇长在家喝了点酒,就一时没控制住压抑多年的**,跟小姨子发生了超友谊,超亲人的关系。
姐姐很开心地提出离婚,让这对名符其实的夫妻有个合法的身份,妹妹也有些意动,无论如何,有个名分,也好过偷偷摸摸,再说,即使自己和姐夫结了婚,姐姐还是自己一家人侍候。
这事情甚至连两姐妹的父母都出面劝说,但吕信行也是死脑筋,就是不肯离婚再婚,他认为离婚是对姐姐脆弱的病体的最后一次摧残,婚姻就是姐姐一直坚强活着的唯一动力。
这个理由说服了女方所有亲人,妹妹也心甘情愿以小姨子的身份,和姐夫做起了实际的夫妻,这件事,说起来,在海仓城关镇不能说尽人皆知,也几乎是大家默许的事实。
没有谁对吕镇长一家三口说三道四,相反,吕镇长工作上有口皆碑,这个事又事出有因,再加上吕镇长对婚姻不离不弃的态度,还是博得绝大多数人的同情和理解。
只是海仓出了个赖皮副县长,因为受贿被查,为了立功,才牵扯出吕信行的重婚案。
从法律上讲,吕信行的行为无疑是不折不扣的重婚,吕信行也是硬气,进了纪委办案点,一点没犹豫就认了罪。
在他看来,不离婚,是对病妻和婚姻的尊重,而认了重婚,却从一定程度上变相承认了小姨子的实际妻子的身份。
这真是充满矛盾,又重情重义的男人。
老古在说着吕信行的事情的时候,坐在他旁边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不住地抹泪。
老古最后长长叹息:“违反了党纪国法,自然要受到处罚,其实吕信行在犯了错之后,就多次萌生过辞职的念头,他不想因为自己这种在外人看来不伦的行为,给党和政府脸上抹黑。”
金泽滔却问起了题外话:“这个吕镇长在外经贸大学学的shime专业?”
老古不懂,转头看向身边女人,那女人说:“信行大学修的是国际金融专业。”
金泽滔心里一喜,金达主政的东源投资公司下面还有两家分公司,证券公司和脾气大得离谱的温夫人合伙经营,期货公司则是公司独资经营,却还缺少个专业掌舵人。
从长期来说,投资公司也要放眼世界,需要有专业人士掌舵,金达只能对投资可行性把关,专业的东西,他尽管努力刻苦,还是欠缺。
现在在证券投资方面人才难求,从这个重婚看,至少吕信行的个人操行还是让人放心的,再加上多年的行政管理经验,兼之他的专业素养,应该是合适的投资公司的经理人。
老吕看金泽滔把吕信行的苦难史当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此刻更是流露着欢喜和开心,心里一沉,这个金局长没象吕宏伟说的那么仗义啊。
金泽滔见会议室的人们愤愤不平的神情,连忙收敛情绪,一本正经地说:“这事,我看没你们想象得了,最坏打算,就算以重婚罪被提起公诉,那也是完全可以争取缓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