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两个真人看得府城方向,叹了口气。
清虚说着:“看来,宋玉此子,早有准备,非得以堂堂正正之势破之才可,这消耗……”
“无妨!现在潜龙仍稳占上风,打下新安,只是时候早晚罢了!”梦灭真人淡淡安慰说着,心里怎么想的,却是谁也不知了。
“虽是水磨功夫,却也需时光,偏偏潜龙,此刻天机发动,不抓紧,天时就过了,怎能全部浪费在这?”清虚真人心里暗自想着,奈何梦灭不是白云观之人,这时只有幸灾乐祸的份,要说帮忙,那是想也休想。就不自取其辱了。
转言问着:“依道友看,新安几时能下?”
梦灭微微一笑,说着:“世俗战场,瞬息万变,贫道也只能猜得一二……依我之见,破城之日,就在五月前后!”
清虚点头,在他看来,也是如此,不再多语,看着远方天际,若有所思。
“不知那幕后布局之人,何时出现?”
……
李如壁第二日,运来攻城器械,惨烈的攻城战,就开始了。
双方陷入胶着中,几乎每天,都有死伤。
血火蔓延,硝烟弥漫,吸引着吴州大大小小势力的目光。
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中,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两月。
进入夏季,天气渐热。
新安城墙,处处凹陷。还带着黑色痕迹,似被火烧过。
李忠义抹了一把热汗,呼喝着:“投石机,发!”他是李如壁族人,自从燕飞重伤。他就署理军事。
底下一队人,操纵着一个巨大的木制器械,上了绞盘,将巨石推上,一个小校上前,瞄准,喝着:“放!”
拉动机括。投石机“砰”地一声。浩大的力量带着巨石,狠狠砸上城墙,城墙一震,露出一个凹洞,石沙散落。
这次,李如壁足足调了二十余架投石机,不断投放巨石。
奈何投石机需要保养。每天只能投发三轮,就得休息,更换零件。
到了现在,也只是将新安城墙打残不少,但李如壁已经命令后方,加紧制作,源源不断地送来,投石机的数量一直增加,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待得三轮过后。燕飞喝着:“撞门车,云梯。上!”
后方军阵,就有数都扑上,前面是巨大车架,带着撞木,后面士卒,抬着云梯,还有弓箭手。盾牌手掩护,突进城门范围。
护城河,在前月就被填了,扫清一大阻碍。
士卒借着云梯,蚁附攻城,上面守城的士兵,在营正呼喝下,箭如雨下,不时放下滚石擂木,砸开一片血色。
不时有勇士登上城墙,奈何无立锥之地,又没有支援,很快被绞杀,尸首扔下。
李忠义神色不动,这一幕,在两月里,他见得多了。
现在的战争烈度,比起之前,已经算小的了,连着两月大战,李如壁和宋玉的大军,折损不少,已经有些到了极限,其中,宋玉方面,更是有些支持不住,有率先倒下的趋势。
现在,交战双方比拼的,就是毅力了。
李忠义看了一眼日晷,传下号令:“鸣金收兵!”
随着军令,攻城大军缓缓退下,城头守兵,不由自主地欢呼一声。
李忠义不管这些,收拢好伤员,掩埋尸体后,来到中心大帐。
进去了,就见得一人,目生重瞳,泛出紫意,正是李如壁,跪下行礼:“标下拜见主公!”
这两月征战,在李如壁身上,也留下些许痕迹,带着血火刀山的气息,李如壁就如精铁,被千锤百打,凝炼成钢,透露出铁血的风采,却是补上了之前武气缺憾。
现在的主公,才是乱世中,英明果决,沉稳刚毅的君主,能遇明主,襄大事,也是人生大快,李忠义心里想着,更多了一分恭敬。
禀告说着:“……今日,我方阵亡五十七人,还有伤员,已经抬到后勤救治……”
李如壁听了,皱皱眉头,这损失,让他心疼,两月大战,到了现在,他损伤的人手,已经超过四千人,军队中,渐生不稳。
虽然后面,李勋和白云观咬牙支持,又运了些新兵过来,堪堪将大军维持在万数,但粮草消耗,又有些捉襟见肘。
宋玉之前,就将各县粮库尽数搬到府城,李如壁大军,得不到补充,只有靠后方输血,这时间越长,越是吃紧。
新安的大户,虽然很看好李如壁,但也没到倾出家资,支援补给的地步,除了一开始,稍微给点,意思意思下后,李如壁再催,却是死咬牙关,一粒粮食也不肯给了。
现在还未秋收,百姓家中也没多少余粮,虽然已经派人去外地采购,但数量上先不说,这远水不救近火,要怎么运输过来,也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