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冰凌草,为唇形科香茶属多年生草本或亚灌木,因其植株凝结薄如蝉翼形态各异的蝶状冰凌片而得名。《现代中药学大辞典》记载,冬凌草的性味苦、甘、微寒,入药可清热、解毒、活血止痛,主要用于咽喉肿痛、扁桃体炎、蛇虫咬伤、风湿骨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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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刘毅身披银盔银甲,手握挂于腰间的长剑剑柄,静静地站在“青岩镇”的城门楼子上俯视城内。
军中主帅亲自挂甲巡防,这要是在战时,没啥说的,但要是在平常,那就有点门道儿了。说是身先士卒率先垂范,甘作三军将士之楷模,听着就有点假,作为军团主帅,有那个闲功夫研究一下战略部署好不好,不比在城门楼子上装蛋有意义?
说是纯粹为了收买人心装模作样,亦为卑鄙虚伪之小人,似乎又有点过分,一方面自打制定将官排班巡防制度以来,这位主帅三年如一日,从未缺过勤,另一方面主帅巡防与其他将官一样,甚至要更加严苛精心,装样子也没必要回回都这么装吧?
所以,众将士迷糊了,不知道这位主帅到底是虚伪小人还是缺心眼,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表现,例如亲小人远贤臣,用人不疑唯才是用;沉迷武艺不思政务,治军有方爱民如子;贪名图利听信谗言,功绩卓绝乾坤善断等等,截然相反的言行举止根本无法让人相信他是一个正常人,故而在背地里悄悄给他起了个外号,名曰“半疯”。
黎明的曙光慢慢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旭日披着烈烈的酒气上升,将一种无限的醉意向辽阔天空酣畅地播散开。街道上一片潮呼呼的露水气味,袅袅炊烟从两旁的房宅内垂直升起,菜饭的香味儿也开始在小镇内飘荡。
“大帅,天色已明。勤值时辰已过,您可以回府歇息了。”驻守城门的官衙房门缓缓推开,走出一个矮胖的中年汉子。他习惯性地抬头瞥了城头几眼,发现刘大帅依旧驻守在城门楼子上,不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随后快步跑上城楼。来到刘大帅身侧轻声禀报道。
“哦,是老周呀,呵呵,本帅知道了,只是想再站一会……”刘毅闻言转头看了矮胖汉子几眼。亲切地笑了笑,随后又将目光收回,继续看着愈渐熙攘的街道。
矮胖汉子犹豫起来,心中反复衡量该不该趁此良机好好地拍一拍这位大帅,毕竟这位大帅可是出了名的寡言少语,像今天这样客客气气打招呼的时候实在太少了,绝大多数都是点下一头就闪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不过。要说这拍马屁自己并不是很擅长啊,万一拍到马腿上咋办?
“大帅,您。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矮胖汉子终于下定了决心,缓步凑上了去,有些结巴地问道。
“嗯?你看出什么了吗?”刘毅一愣,随后绕有兴致地反问道。
“呃,下官,下官。下官……”矮胖汉子被他的反问一下子给弄懵了。要是说看出来了,那就是揣摩上意居心叵测。要是说没看出来,没看出来瞎嚷嚷什么?实在没想到。拍马屁也是个高难度工作,才刚刚开头就吃瘪了,往后还咋拍?李司务讲授的课程开头没听着哇,可惜了,不然这眼前是多好的机会。
“呵呵,没事的,尽管说就是,不管说的对错与否,本帅都不会加罪于你。”刘毅见他脸红脖粗,满头冒含,吭哧瘪肚好半天也说出一句话,不禁觉得好笑。
若是仅凭个人灵性,估计有许多人拍马屁会拍的很好,可若是后天给他们培训一番,效果就另当别论了,多半会将灵性抹杀,只保留教条的套路,起反作用的可能性非常高,何况培训拍马屁的主讲人正是李大忽悠,教出来的徒弟咋样不用想也猜的到,而眼前的这位矮胖汉子老周就是被毒害的倒霉蛋代表。
“谢,谢大帅!”矮胖汉子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水,哆嗦了一阵才缓缓说道:“下官见大帅郁郁寡欢,怕是想家了吧?”
“有一点,但不是主要。”刘毅轻轻点了下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嗯,上道了啊,李司务说了,这就是上官给下官的台阶,等着下官往屁股上拍呐!”矮胖汉子转了转眼珠,仔细回想李大忽悠所授教程,沉吟了片刻道:“那可是大帅谋敌布阵遇到了什么困惑?”
“呵呵,想吾仁义大军,所到之处披荆斩棘无所阻挡,最困难时以五千之众敌数万虎狼,亦轻松而去,现如今大军已有十二万之众,且兵强马壮猛将如云,又何所惧哉?”刘毅淡淡一笑,随后朗声说道。
“既不是想家,又不是想战,而大帅又如此愁苦,想必是儿女情长为情所困吧?”矮胖汉子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地说道,而在心里则想着“李司务说的果然没错,年轻小伙子不想家不想事业,那必然是想女人了,这回终于知道该往哪儿拍了……”
“呃,呵呵,没想老周你到是慧眼独具……”刘毅闻言有些错愕,记得李大忽悠教授的课程挺幼稚挺浅显的,怎么让这位矮胖汉子老周活学活用呢?
“嘿嘿,俗话虽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大帅您呐,风华正茂,年轻有为,武艺高超,智勇双全……,这才二十出头便已封公拜将,亦为吾等之楷模,天下才貌美女那还不是想娶谁就娶谁?”上了轨道,矮胖汉子的马屁话儿立刻就如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特别是在用成语方面,更是一口气儿说出了二十几个,惊的刘毅一阵目瞪口呆。
“呃,本帅。本帅也就是这么一说,呵呵,呵呵……”刘毅尴尬地笑了笑,心中萌生退意。好嘛,这哥们怎么突然就如此汹涌了?记得刘二狗说过。李良教授的拍马屁课程似乎并不是很成功呀,好多人都听糊涂了,可怎么感觉他教的好像很成功,把好多人都教明白呢?
“嗯?如此犀利的马屁不受用?看来得换方向了……”矮胖汉子时刻注视着刘毅的表情变化,发现异常急忙刹车,转了个话题道:“大帅可知‘南周二雪’?”
“‘南周二雪’?那是什么?”刘毅闻言一愣。有些好奇地问道。“蝎魔洲”处于高热酷暑地带,能见到雪的地方少之又少,怎么小小一个南周国突然就冒出“二雪”来了呢?
“大帅有所不知,那‘南周二雪’说的是两个女子,一为南周国礼部尚书的独女沈梦雪。一为南周国虎贲军副将的独女凌依雪,传闻此二女容颜俊俏,身材婀娜……,有闭月羞花之美,倾国倾城之容哇!”矮胖汉子口沫横飞地大吹起来,其精湛的口才,唯美的腔调,一点儿也不比妓院里的大茶壶逊色。
“呃。呵呵……”刘毅勉强把他的话听完,瑟瑟地笑了笑,随后转身下楼而去。
老周原是多么淳朴的老实人呐。这才两年功夫,就让李良那货给培训成这鸟样,长此以往仁义大军还是好人能呆的吗?看来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依靠某人久了慢慢地就会被他同化,再好的美玉也会染上污浊,只有甩开包袱方能破茧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