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姒没想到他会带她来挑婚纱,不,准确的说是定做婚纱,用金钱去衡量爱情,在多数看来是俗到掉渣,但有时候,一个男人肯花重金讨你开心,又何尝不是一种重视呢,此刻,苏姒面前摆着几十个著名设计师的作品
“喜欢谁的风格,我们就让谁来做。”
这是凤景琛的原话,财大气粗的,却让她心底泛起一阵阵涟漪,连带着想说随便的话,都说不出口。
“就这个吧。遏”
苏姒挑了一个看起来很大方的作品,微笑道,
“可以吗?”
男人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边凑过去看她指着的作品。
“当然可以。农”
说着让身后的助理记上这位设计师的名字,然后又问,
“那珠宝呢,想用那位珠宝设计师的?”
苏姒揉了揉额头,合上书,转头看着他,低声道,
“这些都是形式,无所谓,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吗?”
男人眼睛一眯,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几秒钟后,嘴角突然挂上一丝邪笑,低头在她耳边暧昧道,
“你是在暗示我应该做些有益于身心的事吗?”
苏姒嘴角一抽,将手里的样品书扔进了他怀里,男人低低的笑出声来,随意将东西扔到一边,才道,
“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的那个陵园吗?”
苏姒点点头。
“走吧,再陪我去一次,我带你好好认识一下我的亲人。”
纵然早就才道了那晚看到的墓碑上的女人的身份,但是当听见他语气这么平和的说出来后,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上次来是夜晚,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里,这次来苏姒才发现,这片陵园环境非常好,绿化做的很好,天气已经有了寒冬的预兆,陵园里黄色的梅花一簇簇拥挤着绽放,一阵阵清幽的香味扑面而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缓解了人压抑的心情,陵园里埋葬的应该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这里打扫的非常及时,现在是下午四点钟,但是路面上干干净净,鲜少见到枯枝落叶,看得出来守陵人很用心。
窄窄的小路容不下两个人并肩而行,男人走在前面,牵着苏姒的手慢慢带着她走,他的脚步不急不缓,有意让她跟上,一个人对另一个在不在意,很多小事上就能看得出来,苏姒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微风轻轻吹拂着,有些凉,苏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站在旁边裹紧衣服,看着他弯腰将手中的一束白茶花放在墓碑前,心里不免肃穆起来,他从口袋拿出一个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许久之后,才轻声道,
“妈,我今天带了一个人来看你,”
说着顿了一下,转身将苏姒拉了过来,
“你见过她的,上次晚上我带来的女孩儿就是她。”
苏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语气让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而她又不太擅长说安慰的话。
“我答应过您,早晚要带着我喜欢的女孩儿来看你,您看,我做到了。”
他的语调很轻,苏姒几乎要以为他哭了,她将目光再一次放到墓碑上,上面的女人真的很美,只是,她垂下眸子,突然间注意到碑文上的日期竟然是七年前,苏姒心里一紧,总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许久之后才想到外界谣传凤景琛七年前在国外发的家,那是不是说,他是在他母亲去世后才离开这里的,整整七年,而他的孩子也是七岁,他二十三岁之前都是呆在部队,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点,苏姒感觉呼吸有些紊乱,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没有说很多话,只是对着墓碑看了很久之后,然后转身朝着另一块儿墓碑走去,苏姒不明所以,等跟过去之后脸色才微微变了一下,什么都不需要猜测,墓碑上霍睿之三个字已经清楚的显示了死者的身份,那是凤景琛的大哥,霍家的长孙。
对于霍睿之,苏姒多少有些耳闻,那曾是青城最年轻的少校,霍家第三代里面的佼佼者,只是后来却销声匿迹了,有人说生了一场重病,出了国,有人出了车祸,说法众说纷纭,而霍家从来没有公开说过这件事,原来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吗?
苏姒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她体味过失去亲人的痛苦,而他竟在同一年失去了两个亲人,这种痛苦,非常人不能体会,她突然开始心疼起来。
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的情绪,男人转头安抚的对她笑了笑,轻声道,
“阿姒,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也是我大哥的生日。”
苏姒喉咙有些干涩,突然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轻声道,
“都过去了。”
男人没有说话,眼睛淡淡的看着远处,只是更用力的揽住了她的腰,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
从墓地回来后,他又开始了沉默,苏姒这次很安静的在旁边陪他,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是
苍白的,只有自己慢慢想通,心里才会好受。
“阿姒,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许久之后,他轻轻开了口。
苏姒摇摇头,
“等你愿意说给我听的时候再说吧。”
男人愣了一下,下一秒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贝贝是我大哥的儿子。”
半响,男人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苏姒一愣,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该做什么表情,这个事实让她开心的同时,心里又更加疑惑,因为这中间的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大哥······”
男人语气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