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洪五说话的时候,中泰身体又是一哆嗦。
“中泰,能挣钱是本事,我也不说你什么,但是咱们不能自己砸自己家的买卖。”
“五爷,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中泰突然给范洪五跪下,然后双膝跪行,爬到范洪五身边,“五爷,我,我,我,你说这五十万的运费,咱真的要全掏吗。”
“中泰,钱是挣不完的,钱不好使,人好使。”范洪五拍拍中泰的肩膀,语重心长。
“是吗,五爷,我怎么感觉是你钱挣多了,不管兄弟们死活了呢。”
范洪五还在奇怪,刚刚还痛哭流涕的中泰,突然腰杆一直,说话底气足了很多,而且言语间,也不称呼自己为您了,而是直呼你。
范洪五就感觉自己的胸口顶了一块硬东西,低头一看,中泰一把枪正好指着自己心脏部位,“五爷,不是中泰以下犯上,也不是中泰忘恩负义,实在是你不给中泰活路。”
中泰的突然掏枪,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范洪五身后的两个保镖,也迅速围上來,掏出枪,对准了中泰。
唐振东看到霍中堂背部微微弓起,就像一只要扑向老鼠的大猫,这是蓄力的前兆,隔了一张红木茶桌,霍中堂沒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或许是他沒有把握击倒中泰前,保证范洪五的安全。
范洪五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对中泰的突然反水,心里万分惊诧,但是表面上却丝毫无恙,“中泰,五十万,就值得你这样,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还不值五十万。”
“哈哈哈哈。”中泰边大笑边站起身來,“范洪五,你说的对,五十万,我中泰还真看不上这五十万,但是却生气你的这种态度,谁远谁近,你不知道吗,兄弟重要,还是外人重要,你心里沒数吗,范洪五,你这样让兄弟们心寒。”
“中泰,我还是那句话,钱不好使,人好使,以后你会明白。”
“你少跟我來这套,范洪五,你天天坐着官帽椅,喝着小红茶,却坐拥好几个亿,你的这些兄弟们整天累死累活,成天呼吸汽车废气,给你累死累活的干,最后钱都上你口袋里了,你说兄弟们谁能心服。”
范洪五谈了口气,“中泰,你入了魔了。”
“魔,哼哼,魔是什么玩意,还不是人幻想出來的,这个世界上,我就相信我手中的枪,我连我爹妈都不信。”中泰把枪口缓缓上移,最后移动到了范洪五太阳穴,“范洪五,以后洪升我帮你管着了,你一年挣五千万,我帮你挣一亿,分给兄弟们五千万,大家跟我中泰一块发财好不好。”
中泰扬声,朝四周问道。
就在中泰发声四顾的时候,霍中堂突然动了,他的脚下仿佛装了一个弹簧,猛的向斜上弹射出去,比出膛的炮弹也不逞多让。
他那弓起的脊背,在唐振东的角度看去,宽阔,狰狞,一瞬间背部的肌肉隆起,犹如斑斓猛虎突然肋插双翼,又像一只雄鹰,扑向中泰。
中泰完全沒有一点反应,不是中泰沒有看到霍中堂飞來,而是眼睛看到了,但是却沒來得及把开枪的命令传递给大脑。
霍中堂的胳膊犹如威猛的大棒,一棒子砸在中泰持枪的手腕上,这时候中泰的大脑才把开枪的命令传递给他的手指上的神经。
“嘭”的一枪,中泰的枪响了,打在范洪五的腰部,头弹穿过腰部的肌肉,击中了腹部的脏腑。
“啊。”范洪五捂住腹部,中泰抱住手腕,两人几乎是同时中招,疼痛几乎是同时传來。
不过霍中堂的这一下兔起鹘落,迅疾非常,干脆利落,他一脚踩住中泰的断手和枪,一手扶住范洪五,“五爷,你怎么样。”
范洪五在短暂的疼痛后,豆大的汗珠依旧挂在额头,但是神色却镇定下來,不愧是于洪区的老大。
“中泰,你刚刚说什么來着,钱不好使,你已经入魔了,你安心去吧,你的父母我会帮你抚养的。”范洪五的脸颊如刀削一般的硬朗,说话的语气也冰冷至极,他淡淡的道,“中泰以下犯上,依照帮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