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田福山,将丹若苑左边那处空着的院落收拾出来,两方院落合并一处,尽快将外墙打通,建拱门跨院也好,游廊也罢,反正过得去人,随他捣鼓。”
“可是主子,这府里要大兴土木,按规矩得问过赫连正妃意思。”
呃,慕夕瑶恍然。她习惯了随心所欲安排丹若苑事务,把后宅最大的头头给忘了。
“那便劳烦嬷嬷往禅若苑走一趟,若是妾猜得不错,赫连氏当会寻了借口,只拖延着不应。”那女人能不刁难,傻子才信!
自协议作废,她与赫连氏就是桥归桥路归路,暗地里帮了那女人一把,人家还未必领情。到了现在,肯定又给她嫉恨上了。
“嬷嬷也无需分辩,听她把话说完,径直回来便是。场面上规矩守了,背后怎么成事,自是另一番计较。”
能怎么计较?不就是回头眼泪汪汪抱boss大腿,光明正大寻求潜规则门道。慕夕瑶这一手玩得驾轻就熟,宗政霖应她不下五指之数。
晚间宗政霖回府,痛痛快快认下慕夕瑶“人数稍微多了些”这一听便知掺了水分的说辞。只对合并院落一事,并不赞同。
“娇娇打算将诚庆迁出去?那院落,不合适。”宗政霖对他儿子十分上心,初一听闻慕夕瑶不着调的馊主意,罕见的,当场就驳了她意思。
他儿子身份何其尊贵,住个偏院?就只慕夕瑶这女人想得出来。六殿下矫情毛病犯了,望着慕夕瑶只恨不能把这女人脑子给掰正了。
别的女人想着方的往富贵名利上攀,她倒好,自己不上心,连带着儿子也怠慢起来。
慕夕瑶见他对诚庆维护得紧,只笑得眉眼娇俏,赶忙做了解释。“妾是想着将小丫头们单独移个院落,空出来的房间自然就能用得上。诚庆哪里用得着挪地儿。再说了,妾也不放心就这么让他离得远了。只是……”
慕夕瑶稍微有些遗憾,“人多起来,给诚庆玩闹的院子便显得小了些。还有好些个妾打算给他添置的新鲜玩意儿都放置不下。总不能在主屋这边****打闹,小孩子闹腾起来,直吵嚷得人不得安宁。”
宗政霖听清她打算,揽了人在怀里,握着她柔荑轻轻抚弄。
“如此,丫头也不用另迁,偏院离得远,不便娇娇使唤。至于诚庆院落之事,让田福山寻人重新画了图纸,将丹若苑重新规制一番。娇娇要添置何物,一并让人去办。肚子里这个的院子,也需提前备好。”
宗政霖看不得他儿子受委屈,既然慕夕瑶说院子小了,直接给换个大的,哪里需要她大费周章合并院落,东拼西凑。再则,六殿下心里还存了别的考量。
慕夕瑶日后肯定还能再得子嗣,这院子迟早要建,在旁人看来不菲的花销,对于财大气粗的六殿下而言,全然不放在眼中。
“殿下,用得着这般大动干戈?妾心疼私房银子。”更心疼这钱用得不值当!宗政霖不久就会出征漠北,回来后元成帝便会大肆分封。宗政霖封王,这府邸必是要换个更气派的,哪里还顾得上规制合不合理?
可这话慕夕瑶不能明着说。总不能告诉boss,您将来发达了,妾的银子就白白使了出去,那滋味妾觉得好生心痛。
“就这么点儿出息。”宗政霖俯首便见方才还喜笑颜开的女人,如今眉头就皱到一处。不喜她愁眉不展,即便是伪装,宗政霖也看不过眼。
碰着这磨人精,只能任她拿乔做戏。捏捏慕夕瑶鼻尖,六殿下怒其不争,“佳艺坊那点零头,也就娇娇看得上眼。只管藏好你那点私房,这银钱自是从公中出。”
小女人贪财这毛病,何处得来?宗政霖眼看瞬间明媚起来的小脸,眉头高挑,暗自好笑。
“殿下,您只管可着劲儿的心疼妾,妾不嫌腻歪。”这不要脸的得了好消息,立刻扑上去,对着人就叭叭两口,十分响亮吻在宗政霖下巴。
公中出?好事儿,大好事儿!公中银钱都需经过赫连敏敏之手。下午时候那女人果然给她使绊子,这回大boss发了话,看那女人还怎么摆架子使威风。
“殿下,您果然明察秋毫,体谅妾持家不易。有殿下护着,妾这日子才能在旁人打压之下,过得有了起色。”
告状,明晃晃的告状!旁人是谁,能“打压”到她头上,唯名分更高的赫连氏一人。
宗政霖亲亲这不省心的小嘴儿,心思异常通透。
慕夕瑶对感情拿捏可谓精准。时不时就凑上来娇缠一番。这姿态明面是告状,实则是表了近亲。若论对男人喜好的了解,宗政霖以为,慕夕瑶这女人,绝对是深谙其道,造诣精深。
再过一日,慕夕瑶会让六殿下了解,在打击报复招她记恨之人这事儿上面,她同样功力深厚,可堪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