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这样把握更大些。”赫连敏敏当即颔首,让冯嬷嬷下去仔细挑人。“不拘男女,多挑几人,有备无患。”
因了慕夕瑶肚子里这一胎,暗地里各方已是几番筹谋。欲图谋害她母子性命的不在少数。相反,抱了欣喜,就等着这胎落地抱个大胖小子的,也大有人在。
宫里太后早前得大师指点,对老六家肚子里这个福娃娃已是提过两回。淑妃娘娘更是****里盼望着田福山送来的平安信,就怕宗政霖一时不在,慕夕瑶被人算计了去。
宗政霖离京第三日,于氏坐着马车,自慕府而来。按着规矩,还是当先向赫连正妃递了拜帖,请见生产在即的慕侧妃。
赫连敏敏冷着脸,虽不十分甘愿,终究还是叫人带她直接往丹若苑去。若不是担心慕夕瑶在六殿下面前哭闹告状,太后又格外看重她这胎,赫连敏敏再不会这么轻易放了她娘家人进府。
于氏一脸担忧看着悠然自若的小女儿,不禁万分焦急。这时候了,这丫头怎地还是这副散漫样子?
自得了慕夕瑶一封含糊不清的家书,她这心就一直悬在半空,一整夜都没踏实过。好容易熬到第二日清早,就这么急急带了人过来,也顾不上旁的礼节,连正妃院里也没过去。
再看她这么不紧不慢的性子,哪里能心平气和,直接拉了人坐下,一叠声开始问话。
“你这丫头,事情是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给说清楚啰!这府里后院是不是不太平,你可是察觉出什么,才背着正妃给家里送信?这事殿下可曾知晓?”于氏急得握住她手,只看着人眼也不眨。
“娘,您快缓口气,千万别急坏了身子。女儿这不好好的?请您过来,也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别的阴私事儿,还真没有,却是您想得多了。”慕夕瑶哪里敢跟于氏讲实话。这话没听完,于氏恐怕就得吓得晕死过去。这回设计欲取她性命之人,连宗政霖都能想法子给“调虎离山”,可见背后势力定然不小。再加上里外勾结,得,只这么粗粗一算,绝不止一两人而已。
“真是以防万一,怎地不求了殿下将你送淑妃娘娘宫里安置?”于氏点点她脑门儿,显然没被慕夕瑶轻易糊弄过去。在皇子府这种地方,怎可能少得了内外纷争。
于氏人虽老实,但对后院却非一无所知。这时候突然想起上回六殿下带慕夕瑶省亲时,似提过宫里稳妥。
“殿下上回不是说,若是蜀中之事拖延太久,便去淑妃娘娘宫里待产。这回怎地又改了主意?”
慕夕瑶暗自后悔,早知于氏记得这般清楚,当初就不该与她说得仔细。“这不八殿下侧妃即将入门,宫里得避忌着些。”好在对方算计得深,也恰恰给了她搪塞过去的理由。
“娘,真没事儿。女儿这话您不信,殿下的话,您总该信得过。”慕夕瑶暗暗抹把汗,幸亏当初留了心眼儿,让宗政霖额外给她书信一封。否则今日这事儿,还真难糊弄过去!
“这……这怎么使得!”于氏信未读完已是惊呼出声。
“有何使不得?殿下说了,这法子甚好。”慕夕瑶拿着信封,指指背后火漆与宗政霖私印。示意她娘,这可是货真价实殿下应允的事儿。
之后两人在屋里好一通商量,按着慕夕瑶之前与宗政霖说好的一步步安排下去。
这日后,于氏又接连探望过两回,只让赫连敏敏脸色更沉。
慕夕瑶娘家人这么频繁登门,是明着给人看,她这个正室做得不妥当,照顾不周,还是暗中作怪,想借此暗指她居心不良,让侧妃娘家人放心不下,得这么****看着?
无论何种原因,赫连敏敏对慕夕瑶都是不喜至极。再加上心急东晋使臣一事,更是对丹若苑来人没个好脸色。
八皇子府上,宗政涵接过赫连葳蕤递上清茶,撇撇末子,就这么小口抿了慢慢回味。
“殿下是来问葳蕤意思?”她早上接到宗政涵送来奏报,只读到东晋使臣,已是疑虑丛生。
这时候六殿下离京,是否太过凑巧?只这么一连串想下来,赫连葳蕤已是冷笑连连。想借机对付慕夕瑶,背后之人真是煞费苦心。
“葳蕤怎么看?”宗政涵狭长眼角微微扬起,如此询问,其间态度已是鲜明。
“与殿下一致,极不看好。布局之人,急功好利,痕迹太重。葳蕤能察觉异样,慕氏应当早生警觉。那女人存心防范,很难让人有机可趁。”赫连葳蕤经了之前教训,想事情越发谨慎细致。
“更何况,六殿下人不在盛京,不等同于无人可用。”若论盛京势力根基甚浅,六殿下比眼前之人,只强不弱。
“若是让葳蕤弥补一二,可能得手?”女人间的争斗,宗政涵自认不及赫连葳蕤来得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