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途无聊,这才攀谈,结果两者之间还有这等缘分,梁举子也是性情中人,当即就承诺:“我有一手吹箫的绝技,若是这晗生入了我的眼,又愿意跟随我学萧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悉数教导教导。”
张志仁大喜过望,忙替晗生道谢。
张沁儿一听这话,先是在心里默默吐槽‘吹箫’二字的歧义,又抬眼打量着着梁举子,才发现他竟然随身携带一管碧玉萧的。
张沁儿对玉了解不多,但是看着那碧玉箫的成色以及形状,也觉得这应该不是凡品,一时间也替晗生高兴起来,虽说懂音律对科举并无大的好处,但是多学一门学问,那也是极好的。
梁举子将张沁儿的打量看进眼中,又看她眼中有着不掩饰的欣喜,当下也觉得这位小姑娘心底纯良的很,这才会为亲人这般开心。
“沁儿姑娘可也是想学萧?”梁举子看着那一汪春水般的眸子,忽然起了戏谑的念头。
张沁儿摇头,这会儿的音律和她以前学的可不同,真要学还得从头来,太麻烦,何况这梁举子虽然已经四十多了,算是她的长辈,但是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学?
“不了,多谢梁叔叔的美意。”
梁举子自然知道这小姑娘在顾虑什么,故意问着:“你不想学?还是你不喜欢音乐?”
“我自然是喜欢音乐的,但是能够听的话,又何必学?我怕麻烦的很呢。”
张沁儿果断摇头,张志仁才从欣喜中反应过来,轻声训斥着:“沁儿,怎可和举子先生这般说话?”
“无妨无妨,童言无忌嘛!”梁举子赶紧拦着,呵呵笑着,一派文人雅士的风采引得周边的人纷纷侧目。
张沁儿面色一囧,什么叫做童言无忌?她前世加如今的年岁,也比这梁举子不小多少好不好?
张沁儿觉得自己和这梁举子无法沟通了,为了张志仁一直能够保持风度翩翩,张沁儿还是决定闭嘴,自己寻自己的消遣法子去。
梁举子也不再把视线停留在张沁儿的身上,之所以逗弄她,不过是觉得张志仁虽然有些学问,但是实在不像是能够培养出这样知礼懂事的姑娘,这才试探,结果就在寥寥几句中,梁举子心中的猜疑就打消了。
这沁儿姑娘虽然行止和大家闺秀相差不多,但是一说话,就能够把她那种乡下姑娘天真无邪的感觉显露出来。
失笑了片刻,梁举子便和张志仁一路聊了起来,时而说着实事,时而掉了掉书本,时而又静默无言。
船只不紧不慢的行走着,两岸的山头过了一座又一座,期间张沁儿无聊,又紧紧裹着衣服去甲板上走了走,看到一个小孩子手中拿着眼熟的乐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仔细一看,发现正是葫芦丝,她在鄱阳县的时候,也买过一个,后来不禁教了郑成凯,还教了福儿他们,只不过她所会的实在太少,吹来吹去也不过是那两首曲子,所以渐渐的就搁置在房间角落里了。
因为乡下无聊,张沁儿已经将葫芦丝吹奏娴熟了,当即就回到张志仁的身边,对梁举子指着那孩子手中的葫芦丝,问着:“梁叔叔可会吹这样乐器?”
梁举子循声看去,就发现一个造型别致的乐器,若是寻常人看到,或许认不出,但是他见识多广,却是认识的,当即以为张沁儿不认识这乐器,便笑着说:“这样乐器是云南那边的苗人穿过来的,音质特殊,十分动听,只不过这边的人鲜少会吹奏的。”
张沁儿点头,这些她都是知道的:“那梁叔叔会吹吗?”
梁举子一愣,他认识这乐器,也会吹,但是吹的实在不算好!
“算是会吹吧。”梁举子极为勉强的说着,他虽然心高气傲,但是从来不说大话。
张沁儿一听,就有些失望,原本还想着这梁举子精通音律,从他这里再学几首适合葫芦丝的曲子也好呢。
结果这位也是术业有专攻,葫芦丝这种异族的乐器,懂的并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