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张志仁灌醉,杨氏又贴心的照顾张志仁洗脸洗脚。
这会儿院子门被敲响,张沁儿过去开门,发现是冯氏。
冯氏笑着说:“都吃过了吧?我家没多少蜡烛了,来你家拿一些。”
张沁儿很大方的说:“多拿些,前些日子我才做了一批,肥皂还有吗?没有也拿些。”
像肥皂蜡烛这种自己动手能够做的东西,张沁儿向来是很大方,除了冯氏,相好的元绣娘家,陈氏,许氏家都会送一些,就连张家老宅用的大多也是他们家出的。
冯氏自然也不会和她客气,走到堂屋时,就闻到一股酒味,不由得说:“今天怎么心情好,喝酒了?我好像听到你大姑姑今天来了你家?”
提起马春花的事情,张沁儿得意的笑着:“是呢!她倒是点子多的很,想借我家驴车,还想住我家宅子,不过这回不用我和娘出面,我爹直接拒绝了!”
冯氏愣住了,虽说她也听说杨氏说过,张志仁想开了,以后不会再拧不清,但是她心底其实还是不怎么信的,毕竟她还能不知道张志仁是什么脾气的人?
没想到这会儿,还真是说到做到了。
“真的呀!这样也好,这种事情就该拒绝!你们娘俩肯定高兴的很,这才把你爹灌醉了吧!”冯氏笑着打趣。
“哪里是我们想灌醉,明明是我爹心里舒坦的醉了!”张沁儿俏皮的说着,打开了实验室的门,她做好的东西,都是放在这屋里的架子上的。
拿了一大把蜡烛给冯氏,因为冯氏说家里还有肥皂,就没有拿肥皂了。
她们出门的时候,杨氏正端着一盆水出来,今天张志仁醉的厉害,浑身酒气,这洗脸的水都仿佛能够闻到一股酒味。
冯氏就朝杨氏眨了眨眼睛,杨氏回以一个默契的笑容,两个人也无需多说,直接分别了。
送冯氏出门时,张沁儿又说:“我明天要去县城,婶子你和乐儿有做好的绣活带去发卖吗?”
“自然有的,现在又是乌桕蚕孵化的时候,每天事情少,都在做绣活呢!”冯氏点头说着:“今天晚上我就收拾好,等明天让你捎去。”
张沁儿自然答应,目送她离去,今夜月明星稀,不用灯笼,都能够看得清四周的景物,两家是邻居,张沁儿也不用担心她,直接关了门。
借着月光走在路上的冯氏,心情则有些忧郁,她其实是很想劝张乐儿也跟着一块儿去县城的,她现在整天呆在家里,一天到晚的做绣活,这让冯氏总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幽幽的叹息了声,为人父母,真是有操不完的心,当初张乐儿缠着去县城时,她觉得不妥,现在不去了,又觉得不对。
真是两难的很。
等进了自家门,冯氏就随口和张乐儿说了这事,又随意的说:“要不你也去玩几天吧?怕是县城有新鲜的花样子了!”
古今中外,女子总是爱美的,每年也都有不同的流行款式,大多是从苏州京城那边传过来的,对于临川这种偏僻的地方,就爱跟府城的风。
什么八幅裙、什么椭圆扇子、什么棱角扇子、什么苏绣蜀绣的,乃至于香包的香味和花样等等,年年都会有些小小的变化,如果不清楚最新的流行款式,这样绣出来的活,没准就会掉价了,严重的还会卖不去。
张乐儿本来不想去,但是想到这个问题,又犹豫了,她要攒钱!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钱溜走!
考虑了很久,久到冯氏以为她不会去时,才点头说:“那我也去吧,现在咱们做的绣活都是自家买的绣布和绣线,还是警醒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