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楼桥转悠了两圈,却没发现那帮飚车族的踪迹,杨昆就觉得纳闷了。
看表已经10点25了,他就先将车停在路边,用手指轻叩额头,冥思苦想,那盘偷录的录音带翻来覆去都快听烂了,时间、地点都没错,怎么就不见人影呢?
靳巧儿只知道他打算尾行拍摄那帮飚车族的违规驾驶行为,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那帮人今晚有活动的,看他面带愁容,就关切地问:“你的消息打哪来的,会不会搞错了?”
杨昆迟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答话,就听见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扭头看时,一道绿色的车影“刷”地一下从旁边掠了过去。
靳巧儿吐了吐舌头,“好家伙,开这么快,这是要疯啊。”
“这帮人的想法本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杨昆语带兴奋地答了一句,拧钥匙发动车子,靳巧儿下意识地拉住车窗上方的把手,颤声道:“开慢点,我害怕!”
在速度、尾行、窥私、偷拍等种种刺激人心的因素营造出的紧张氛围中,她这种柔弱无助的语气无疑最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可惜杨昆这小子根本不解风情,轻踩油门的同时扭头看了她一眼,诧异地说:“想什么呢,这还没开始呢!”
如果他不是在开车的话,靳巧儿一定会抱住他狠狠地咬一口。
远远地缀着那辆改装过的富康车找到地头,辅路上已经停了好几辆改装车,一个个造型和色彩都很夸张,给路灯一晃,活像一群花大姐在集体交尾似的,一帮子年轻车主的打扮也好不到哪去,各种标新立异、特立独行,典型的90年代杀马特和洗剪吹大杂烩。
瞅见那天在修车厂遇见过的情侣也在,杨昆担心他们起疑,就把车停在马路斜对面的树荫下,关掉大灯,保持着发动机怠速运转,问靳巧儿:“能拍到不?”
靳巧儿双眼紧盯着摄像机的小液晶屏,蹙眉道:“拍是能拍到,画面也挺清晰,就是离得太远,录不到声音,也分辨不清车牌。”
对方人多眼杂,杨昆担心事情败露,不敢奢求太多,说:“这就行,反正车牌都是假的,拍到也没鸟用。”
听他说得粗俗,靳巧儿头也不抬地伸手拍了他一下。
这帮人并没有给他们留出太多拍摄时间,大约过了10分钟,等另外几辆车先后赶过来加入队伍之后,飚车开始了。
听着响彻夜空的引擎轰鸣声,早就蓄势以待的杨昆也忍不住有点热血上涌,打开大灯,切成近光,一脚油门下去,衔尾便追。
没过半分钟,他就发现,追不上。
晚上十点半多的二环路上,车虽然不多,却也不是空荡荡的一片坦途,这帮孙子开得太疯了,在最高限速80公里/小时的二环路上,愣是没一辆车速低于140的,杨昆使出挤奶的劲头,勉强跟了大约有一公里多不到两公里的路程,就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在车流中左右并线、穿插躲闪、见车超车、绝尘而去,连吃尾气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要论整体性能,他这辆奥迪自然比那些改装的日本车、合资车要强,只是输在车身太重,安全系数是高了,操控灵活性和瞬间爆发力却比不上那些单纯追求运动极限的改装车,何况他的车技也和这帮半职业玩家没法比。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人家不怕死,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