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不通自己哪里行踪不慎,从而招致杨昆起了疑心,不过见他已经有了防备,知道事已不可为,沈少卿砸车泄愤的心思也就渐渐淡了。
听说杨昆报名参加了今年冬季英语四级考试,沈少卿的小心思又重新活泛起来,在电话里叮嘱方书明:“咱们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杨昆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预知到暗中正有一大波阴谋向他逼近,他只是按着自己的节奏,享受着忙碌、充足而惬意的校园生活。
早上跑跑步、背背单词,白天上课,偶尔去听一下国贸学会组织的各种经济讲座,下午陪球队一块训练或打打比赛,晚饭之后去“力与美”健身,有时也拉着孙研一起,隔三岔五地溜到靳巧儿的住处去享受一下鱼水之欢,时不时地再搞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恶搞的主要对象,一个当然就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的方书明,另外一个则是上次在球场上给他下绊子的棒子留学生。
据杨昆打听到的情况来看,姓朴的小棒子有俩爱好,一是爱喝酒,二是爱骑自行车。
学校的留学生公寓比本科生的住宿条件好得多,俩人共用一个房间,还带有线电视和单独的卫生间,不过留学生们的毛病也多,最典型的一点就是都很反感在公共空间乱摆乱放私人物品的行为,因而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把车子存放在楼下的车棚里。
于是,朴君的山地车就开始倒霉了。
头一次,后轱辘的气门芯给拔了,这在校园里也算得上是司空见惯,韩国人没当回事,自个买了个新的安上就得。
一共间隔了不超过24小时,车胎又被人扎了,这次前后俩轱辘一个没跑,转着圈地扎了十几个窟窿,韩国人跳着脚骂了半天,最后也不得不自认倒霉,扛到校内修车摊上连里外胎全换掉了事。
转过天,车锁芯又被人用火柴棍给塞死了。
眼瞅着同一车棚里别人的自行车都没事,就自个的接二连三地倒霉,韩国人脑子里再缺根筋也能猜出这其中的针对性,他第一个就怀疑到了杨昆头上,可无凭无据地也没法找人当面对质,找公寓管理员和学院保卫科反映吧,这么点财物损失又引不起丝毫的重视,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自己买了把新锁头换上。
头一次是毫无防备,这一次,韩国人多了个心眼,把车子锁在了车棚的显眼位置,自已搬个小板凳,猫在阳台上拿望远镜偷偷地蹲守,试图来个人赃并获,结果一连蹲守了两宿却是毫无动静,后来自个都觉得这么做太过无聊,干脆蹬上自行车,叫上几个韩国同乡,到常去的小饭馆喝了顿小酒以解心中烦闷。
等一个个喝得醉醺醺地从饭馆出来,朴君拿钥匙要开锁时却傻了眼,这次他的爱车倒没被人扎破胎,也没少什么零件,却无缘无故多出一把链锁来,大拇指那么粗,直接把他的车前轮和电线杆锁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