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都给我滚进来,”眼瞧着这两人都瘫在了地上,杨宿厌恶的移开眼睛,这副作态可真是给他“长脸”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负责训练他们,没半点军人该有的样子。
“你们都给我好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若是有半句隐瞒,那么你们也就不要再待在远颂军里了,我亲自派人送你们回去,如何?”杨宿笑着说道,虽是问句,实则是在明晃晃地威胁他们。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几人连滚带爬地进了营帐,跪在了杨宿脚下,“我们说,我们这就说——”。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把事情的原委交代了出来,说的都是实话。
但他们也留了个心眼,没说出他们平日里排挤游道那些事。
只说了因为游道告假,而他们这几天又去得晚了些,导致今天的文书没来得及交上去,然后被上面的人辱骂了,一时气不过,才想着来找游道的麻烦。
“将军,就、就这么些了。”赵赞,也就是领头的人,说道。
“就这些?”杨宿半信半疑,刚才那人嚎的那嗓子,可不是说的是这件事,他正准备继续审问,就看到小世子从后面跑了出来。
“阿伯,是有什么事吗?”小世子出声问道,他本来是在帐内看书的,但这外堂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还提到了游道,他便忍不住想出来看看。
“阿远想来听听么?”他想看看小家伙会怎么处理这事。杨宿想。
“要,谢谢阿伯。”小世子也不拘束,大大方方地就在杨宿旁边坐下了。
“这……”赵赞偷偷抬眼,瞧了瞧这个径直坐在将军身边的小孩儿,他脑袋忽地冷静下来了,看来这个小孩儿才是传说中的小公子了——那么游行鹿,就是这个小孩子的仆人咯,他想到,心里略微有了点底。
他当那游行鹿是个多大的官呢,结果就是个家奴,一个家奴居然也敢摆他一道,呵,不自量力。
赵赞在家中大小也算是个公子哥,他自然就把自己对待家奴的态度代入到了小世子身上。
他压了压嗓子,又偷偷给旁的人使了个颜色,叫他们安静下来,才开始向着小世子哭诉。
“小公子明鉴啊,那游行鹿仗着您的脸面,天天霸着大堂,不准咱们进去,平日里咱处理不了自己的公文,还要被管事的骂……今天还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告假了,让咱没能处理成今天的事务,挨了骂,咱本来想来找他理论的,哪知道这人,”说着他还剜了眼在旁跪着不出声的孙三,“还反口诬告咱!”
他抬袖,硬是给自己挤了两滴眼泪出来,抽抽噎噎道:“咱们一天天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的事,哪里会想到,这人居然还反口污蔑!”
其余的几人均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他们都没想到赵赞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竟然敢当着将军的面撒谎。
“阿远,你觉得呢?”杨宿也不恼这人越过了他直接去向小家伙告游行鹿的状,反而是轻声询问着小世子的意见。
“嗯……”小世子摇了摇头,“他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