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出差取消了。()”
藤波告诉妻子道。
她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问:“哎,你身体不好?”
“不,是工作另有安排。”
“是吗?”
妻子没有深究。丈夫出不出差,对她来说,好像都无关紧要。
“你饭吃了吗?”
妻子将话压缩在最小限度内问道。
“我吃过后回来的。”
“是吗?洗澡水已经开了。”
妻子嘴里这么说着,又将目光对着电视机。
藤波没有一点儿食欲,也不想洗澡。
他早早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重新取出下城保的包。钱已存在银行里,包和包内其他的东西都放在身边。
藤波重新审视着名片上的名字和住址。下城保,新宿区大久保二丁目二十x番地,万寿庄,业余作家,没有错。这样看来,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了。
藤波再次检查了包内的东西,避孕套和旅馆住宿卡引起了他的注意。旅馆住宿卡的发行日期是3月7日。是拿错包那天夜里的三天前。在旅馆住宿卡里,除了“下城先生”
之外,就是别名。
避孕套盒子内用过两枚避孕套。他使用过避孕套,说明他有相好。那个相好也许就是旅馆住宿卡里记录着的同伴。女人是导致犯罪的根源。
某种想法在藤波的意识中渐渐地膨胀起来。下城保与同伴有一种能在旅馆里共度美好时光的关系。男女之间常有的那种痴情或怨恨发展为杀人。
放在下城保包里的三千万元,也许就是出自凶手之手。凶手受到下城保的敲诈将钱给了下城保,但后来一怒之下却杀害了下城保。
如果钱在下城保的身边,凶手就会取回去的。说在作案现场发现翻找过的痕迹,说明那个凶手在寻找这三千万元。
藤波从包里取出微型录音机倒带播放。磁带只录了极小一段,其中大部分都是毫无意义的杂音。
首先是录着藤波乘坐的私营铁道沿线k车站站名的广播,夹着一段杂音,传来“过马路”的儿歌。汽车的喇叭声断断续续,接着是广播员说“是xx车站”的声音。好像是在汽车里。广播了几个停靠站名,又广播了绿丘四丁目这个停靠车站的站名以后,声音的性质变了。已经不是停靠站名的广播,传出有规则的脚步声。(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接着,第一次传出说话声:“哎!多田君,你刚回来!”估计这是最后,传来开关声,录音中断。
藤波又将它重新播放一遍,剩下的磁带里什么也没有录。
外出时将录音机放在包里的时候,有时不注意会将开关打开着。看来这盘磁带不是有意在录音,而是碰巧撞开了开关。是有人打招呼时偶尔关掉了开关,还是主人发现录音机空转着才关掉的?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总之,那时持有录音机的人,据推测好像是一个叫“多田”的人。
录音机在下城保的包里。录音机里录着那个叫“多田”的名字,他不可能与下城保无关,但估计关系也不可能太密切。
藤波向旅馆住宿卡的发行方、新宿的旅馆打电话,确认登记的房间号码是双人房间。
因此,下城只要不是同性恋者,同伴就很可能是女性。
藤波不懂侦查,但警察手上没有这旅馆住宿卡和刚开始使用的避孕套、微型录音机等,因此藤波比警察抢先了一步。藤波希望自己抢在警察的前面找到凶手。不找到凶手,他无法安下心来。如果警察在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发现了藤波,就一定会将他当作凶手。
警方即使已经怀疑上了真正的凶手,在发现藤波时也会放走那个凶手。三千万元是无法抵赖的证据。
但是,藤波不想放弃这难得的三千万元。那是上帝赐于藤波的钱。要保住这份上帝的恩赐,就必须在警察找到藤波之前找到真正的凶手,并设法将凶手引渡给警察。
藤波决定自己去寻找凶手。线索就是录在磁带上的声音。如果沿着这声音查找,就能找到凶手。
藤波决定放弃与千代的旅行,去查找凶手。
录进磁带中的k车站,在藤波下车站朝东京方向再过去第三个车站。沿着磁带里的声音下车,站台上只有一个检票口,出口却分成南口与北口两处。
看来磁带主要是在汽车上录下的。藤波先走出热闹的北口,外面是交叉路口,银行、书店,各种商店鳞次林比。正在那时,横道线上的信号灯变成了蓝色,行人们在“过马路”的儿歌声中开始穿过横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