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满天乌云遮蔽了星月四野幽静深沉伸手不见五指。这种天气给敌人的追踪带来了极大困难的同时也给疲于奔命的四人留下了一丝喘息之机。
我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哑然失笑心道:“不知那群狴奴獒现在怎样了有没有从巨大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当时可是在敌人必经之路上留下了巴士底魔龙王的标志龙息希望驯兽师莫要被狂的宠物们撕成碎片才好。”念罢思绪又转到眼前的困境上暗想:“现在离天明还有六个时辰敌人要搜到这里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抛除疗伤的时间那么只剩下半个时辰可供折道赶往卧牛关了而黑夜是唯一的掩护。唉就赌赌运气吧看看是我们命好还是敌军指挥官智高。”
时间慢慢流逝经过几**周天运转后三人体内的真气逐渐凝聚伤口也开始缓缓愈合。
我一直在旁监控见黑暗不死魔气完全挥了效力始放下心事。不过他们疗伤度之快也颇出乎我意料之外仔细思量片刻才恍然大悟。原来三人实战经验丰富无比尤其对以寡敌众的群战更有心得所以才能在血战中避重就轻因此虽然身上伤痕累累却没有一处伤筋动骨的重伤。他们看起来狼狈万分的模样只是因拼命逃跑加上剧烈打斗导致体力和真气同时损耗过巨而已。
俗语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趟三人算是最经典地诠释了这句话。本来若各自疗伤不但耗时耗力而且很可能适得其反最多恢复往日的巅峰状态可是联手疗伤却截然不同。那皆因我这个十阶黑暗魔君不遗余力地输送全部黑暗不死魔气使它们和三方真气水乳交融通行全身经脉窍穴。让他们均有精进突破转眼间晋升了阶级。
要知像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一样的级高手修炼至今武功都已臻达**和精神的极限瓶颈状态等闲终生都休想突破现在这种奇遇绝对是武者梦寐以求的事情。更难得的是三股真气精纯、诡异和霸道兼而有之原是水火不容的眼下在浩瀚无垠的黑暗不死魔气强制压迫后成功同流合源。缠卷一处运行再非像以前那般各存破绽而是形成了一种完美无缺的全新真气。它所到处不单经脉窍穴被扩展澎涨真气容量变大数倍恢复度和未来展潜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股奇异真气在三人体内每运行一个大周天就会更趋汹涌澎湃。那是随着它不断变强从黑暗不死魔气内吸取养分的能力也变得越来越强的缘故。这就像激流冲刷冰川每一轮潮水都零敲碎打掉部分冰块。再融为一体。如此循环往复激流就愈壮大了。
相隔一个多时辰我猛然一掌按在夏侯一贯的后心。
“轰!”闷雷炸响。我被弹得冲天而起百丈才好不容易收回了那股输入三人体内的黑暗不死魔气悠悠下落。由于我的功力早已恢复到鼎盛状态因此这一掌相当于跟另一个黑暗魔君硬撼还要顾忌不能伤害三人端得危险无比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我作茧自缚。原来经过数十个大周天运转后那股奇异真气已将三人经脉窍穴填满再继续搜刮黑暗不死魔气下去。必然会因真气过盛导致走火入魔进而全身涨裂而死。我心知不妙果断地出掌吸纳全部黑暗不死魔气入体结果连他们体内游转的多余真气也一股脑地收入猝不及防下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幕。
“蓬!蓬!”三人手拉手处劲气爆鸣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分从物我俱忘的境界醒来一起重重摔在雪地上个个跌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我落回地面。望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夏侯一贯呻吟着爬起来看了看我感到莫明其妙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接着幡然醒悟道:“我的天啊好险!”
霍冀亨也咋舌不下道:“过犹不及差点就没命了。”
神经粗大的巴别塔却根本不关心生死问题坐直虎躯后蓦然惊喜万分地道:“哈我的功力至少暴涨了一倍真想马上找人来揍一顿啊!”
众人听罢全部绝倒。
我苦笑道:“嘿先别忙着高兴还是立时撤离此地吧!刚刚那阵动静在寂静深夜足以传出数里等若给敌人指示了我们的坐标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夏侯一贯点了点头旋又关心道:“你没受内伤吧?”
我摇头道:“没有!”接着微笑道:“你们功力突飞猛进在这场危险游戏里我们就更多一些活命的本钱即使我受点伤也是完全值得的。哦你晋升三级圣骑士了他俩也同时晋升为一级圣骑士真是可喜可贺啊!”
巴别塔闻言惊愕片刻猛地从地上跃起闪电般擎举丈八乌钝槊向四面八方砸去。霎时间满眼都是如山槊影全无一丝空隙。本来他要施展这一手压箱底绝招“疯魔一百零八击”将会耗费十二成真气而且动作颇为生硬哪知现在使出竟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舒展毫无半分斧凿痕迹和破绽颇有出神入化的味道。最厉害的是巴别塔收式后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刚做了件轻而易举的小事显示出他完全可以连续不断地多次施展试问天下有几人能招架得住呢?
霍冀亨目不转睛地看完咋舌道:“你的槊法天衣无缝我瞧不出一丝可以反击的间隙。嘿今后休想再让人陪你练功我还要多活几年哩!”
此言一出引得另外三人哈哈大笑。
巴别塔乐得合不拢嘴道:“你放心我不找你我找敌人练去。他们既不怕打伤砸死又不用请客喝酒是最佳的陪练哩!嗯修行就由今夜开始我要立志向武道的颠峰进军。”
夏侯一贯和霍冀亨听了巴别塔的话后都生出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嗜武如狂的他一直有此心愿却从不诉之于口那是因为先天资质局限了更进一步展的可能性现在猛然当众说出显是重燃斗志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卓立的年轻人。想到这儿两人望来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带着几分感激和崇敬。
我又嘱三人潜心内视在确认精气神大幅提升并无其他异常状况后收拾妥当上路。
四人穿岗渡河全赶路往南疾行。
四周出奇地听不见丝毫人声、马嘶和犬吠但我知道敌人只是暂时没找到我们仍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未进卧牛关前我们始终都是身陷险境再小心也不嫌过分。
用了大约两个时辰我们好不容易走出丘陵起伏的荒野眼前豁然开朗又见平原。地平线的尽头星星点点的***闪烁那是卧牛关城头高悬的串串气死风灯。
巴别塔大喜道:“终于到哩!”
霍冀亨也不禁欣然微笑能在一万精兵强将围追堵截下安然突围至此着实太不容易了。
唯有夏侯一贯和我面面相觑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心中都暗忖:“他***熊这短短数里的平原可真要了老命啦!该怎样闯过去呢?根据前面的埋伏推断敌军指挥官若没在那里设下伏兵就出鬼了而且极可能是那些一直未现踪影的精英高手们。”
正寻思间背后的荒野里蓦然隐隐传来狗吠声相距不过里许远近。
夏侯一贯无奈叹道:“走吧是死是活都要闯一次啦!”
霍冀亨和巴别塔愕然望来显是不懂夏侯一贯为何如此悲观。
我苦笑一声也不解释只挥了挥手作出一个前进的手势。
其实追兵越晚来到对我们越有利因为那意味着距离天明时分越近被卧牛关守军现异常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帝**方有明文规定凡是军事要塞周围二十里内统统划为侦察范围就算由于身处内地侦骑偷懒晚上不出来巡视天亮了总要应付一下差使的。敌军搞出恁大动静没理由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只要惊动卧牛关守军敌军就不得不退兵我们也就得救了。毕竟明目张胆地大白天谋杀帝国元帅在风云帝国也是前所未有的新闻量给敌军天作胆也不敢肆意犯禁。
平原上起风了。
寒冬午夜的朔风好像特别的凶猛地面上的枯草土屑夹杂在一块儿均被带上半空久久盘旋不下耳畔只听得呜呜怪啸有如千百只野狼在齐声嗥叫似的。四人的身体在大风中猛烈地摇晃着衣袂出一片剧烈刺耳的猎猎声响使人觉得下一刻自己似乎就要被风卷到天上去了。
这种见鬼的天气根本无法赶路四人艰难地前进千余步后终于忍受不住寻了处大型土丘在背风面凿开个大坑躲在里边暂避。谁都没心情说话均默默地等待着大风停止幸好受影响的不止是我们敌人也一样寸步难行。
不知过了多久风势逐渐转弱重新回到了人们可以勉强忍受的程度。四人毫不犹豫地再次启程因为稍等片刻风势再弱些敌人也要出动了。
天地一片愁惨景象。我垂下鬼脸盔覆面翻起犀皮大衣的领子微俯着身体向前冲刺可依旧不能抵御风沙雪尘的侵袭。我的眼眶和鼻孔钻入了大量的细尘。我闭紧嘴狂风却像是一只有力的手卡住我的咽喉令人呼吸困难直至快要窒息逼迫我不得不进入先天胎息状态。
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也采取了同样的措施由于功力暴涨只要时间不太长完全可以坚持得住。
我苦中作乐地暗忖道:“希望这样做能把追兵甩得更远一点吧!”
刚想到这儿我就隐约听见一阵转转的车轮响。那种沉闷嘶哑的声音让人感觉非常熟悉又偏偏无法立时想起是什么东西。不过在启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后答案很快揭晓了。
我失声惊呼道:“泰坦战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从西北、东北两个方向的的确确各有百辆泰坦战车浩浩荡荡地追来。这种纵横疆场所向无敌的钢铁巨兽绝非血肉之躯可以抗衡的何况车内还载有一万精兵。
我赶紧把此噩耗告诉三人吓得他们魂飞天外使出吃奶的力气亡命狂奔。
疾驰半个时辰后狂风悄然停止不远处卧牛关城楼已在望。但是追兵也现了我们。泰坦战车群从长蛇阵转为鱼鳞阵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
四人正打算一鼓作气继续冲刺进关蓦地前方响起尖锐哨响紧跟着土浪翻滚不知多少敌人跳出藏兵坑把去路堵得水泄不通。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乱了阵脚进退两难。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我。要知自现泰坦战车后《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始终未曾关闭就算敌人埋地十尺也休想一点气机都不外泄那究竟是什么让他们逃过我无孔不入的侦测呢?
正思忖间一声长笑从敌阵传过来道:“夏侯兄能闯到这里实在大出小弟意料之外端得非常难得要不要先过来饮水用膳后再动手呢?”
我循声看去只见敌阵中间裂开一道缝隙施施然走出一伙人来。说话的正是为者。他年约二十四五身材颀长英俊邪异的脸上嵌着一对无底深潭般深沉冷静的眸子。本来这种眼神应该属于一名历尽沧桑、洞悉世情的老人此时偏偏却在他眸中尽露无疑使人产生一种诡异绝伦的感觉。
我猛地现此人似曾相识略做思索马上想起他就是在高唐帝国阁道岛釜城月波楼清芳阁里与李德宗谈判并一言不合翻脸跟我动手的天马集团总部特使独孤飞鹰。只是那时候他佯装成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冷傲青年全然没有现在这样的一代宗师风范。
独孤飞鹰身后站满高手包括独孤寂灭、独孤背水、云裳、钟碳……等十三个级高手和二十八个紫袍僧侣以及五十个金甲锤将敌阵列队的则统统是独孤家最精锐的铁甲枪卫人数过千。
四人瞧得头皮麻不知要如何才能闯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