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卓,我好生给你准备礼物,你不但不领情,怎么还动起手来?”熊午良满脸庄重,面带嫌弃:“你想哪里去了?”
“果然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龌龊的。”
“你有问题,你不对劲!”
嬴卓气结……
熊午良咧嘴一笑,一摊手:“反正我也打不过你……跟我来便是。”
此言甚是。
别看熊午良在战场上声威赫赫,但论起个人的武勇嘛……属实是战五渣一个。
如果嬴卓是和熊午良单独相处……确实无需担心后者会‘用强’或是怎样……熊午良担心嬴卓会用强还差不多。
心念及此,嬴卓按捺心中的羞赧,假装没听到熊午良的调侃,板起了脸:“好,那便看看,你有什么伎俩!”
熊午良的卧房很朴素——一张木床,四壁皆空,连寻常人家必备的桌案什么的都没有。
也是。
工作都是屈原他们在干……无良老板熊午良就算有桌案也用不着。
一套盔甲架上,挂着熊午良那身标志性的大红金线战袍,另一边的剑架上挂着平南剑——算是这间卧房里,仅有的装饰了。
熊午良掀开床榻,从底下取出一条被脏兮兮破布包裹着的细长条状物,往嬴卓手中一递:“接着。”
眼看熊午良真的拿出了东西,嬴卓心中的警惕已经大大降低。那长条状物被破布包裹,显得很是破烂,入手一摸,那破布上尘土飞扬,似乎还带着蜘蛛网。
嬴卓用两根手指头,蜻蜓点水一般捏着那奇怪物事。
熊午良有些尴尬道:“呃,本侯发现此物之后,确实疏于保管……不过东西还是不错的。”
“打开看看。”
于是,嬴卓用白嫩的指尖揭开烂布,里面的长条状物品终于露出了真容。
嬴卓动容了——
是一柄剑。
古剑。
剑柄是铜质的,明显年头很久远了,色泽却并不显得黯淡……即便还带着鲛鱼剑鞘,也能感受到此剑绝非凡品。
这是一柄短剑,即便算上剑柄的长度,也不过成人的两个巴掌长罢了,但是却极是压手,分量十足。
嬴卓惊呼一声,眼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喜色……她并没有急于拔剑出鞘,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剑柄,几乎堪称目不转睛地摩挲着所有细节。
“这……这是……”嬴卓漂亮的瞳孔紧缩。
作为一个爱剑的女公子,没什么东西能比一柄好剑更具有吸引力了……何况这又是一把明显来历重大的古剑。
看着嬴卓的反应,熊午良满意地笑了……
此刻,嬴卓竟然双手捧剑,对着剑微微一拜,这才用纤细的手指搭上剑柄,轻轻用力,将剑拔出精美的鲛鱼剑鞘……屋中的日光竟然显得暗了几分!
宝剑出鞘的一瞬间,光华大盛,剑身上的花纹百转千回,像是鱼肠、像是龟文、流水、芙蓉……
嬴卓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捧着剑,怔怔良久,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剑回鞘……虽然眼热,却仍然不舍地递还熊午良面前:“曲阳侯,此剑贵重连城,卓实不敢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