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子想了想,道:“您早起去养心殿请安的时候,说了今晚会在咸福宫设宴,宽待年贵妃娘娘。奴婢想皇上应当不会过来了。”
“哦!”肖筱丽有些低落:“白白错过了这时候,总是有点可惜,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要是做戏给皇上看,必然让他心疼。”
“娘娘想让皇上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懋妃娘娘不是去熬粥了么,等会儿奴婢送一碗过去养心殿,还怕皇上不会来么?”娇子眼尾透出了得意:“只要皇上来了,娘娘便能好好的将今日的事情一吐为快了。”
这么听着在理,肖筱丽温然笑了:“还是你有心,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你在我身边出谋划策。”
“娘娘别这么说,奴婢本来就是皇后娘娘指过来侍奉的。娘娘您非但没有怀疑奴婢的忠心,还事事重用奴婢去做。凭着您这一份信任,奴婢就该尽心竭力的办事。”娇子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瞒娘娘,当时奴婢也是真的怕过,怕您用不着奴婢,反而嫌怒气碍眼。”
“怎么会呢。”肖筱丽苦涩的笑着:“我心里的秘密,不能对皇后说,更不能对姨母说,也就唯有你能听我倾诉了。”
“娘娘既然相信娇子,那就让娇子去一趟养心殿吧。你姑且好好歇着,过会儿,皇上一准儿来。”
肖筱丽温和的点头:“辛苦你走一趟了。”目送了娇子出去,她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收敛。这世上,她谁都不信,不信皇帝是真心宠爱她,亦不信皇后是真心帮她与心上人团聚,更不信姨母能保住她的性命。自然,她也不会相信区区一个奴婢,能为自己尽忠。“我今日所承受的一切,来日,比叫你们加倍偿还。”
闭上眼睛,肖筱丽的脑中,只浮现了她想看见的那一张脸。这是她全部的力气,支撑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娇子很有办法,不一会儿的功夫,皇上的御辇就停在了咸福宫门外。
宋代柔以为筱丽还睡着,便亲自去迎驾,其实皇上每每来咸福宫,只是去看筱丽,她或多或少都有点难过,却是那种说不出的滋味。“臣妾给皇上请安。”?“懋妃不必多礼。”胤禛待她,只是寻常的温和。没有宠爱的成分,更无关情感。“朕听闻宜嫔身子不适,就过来看看。今晚不是宴请年贵妃么?好好的,怎么又不舒服了?”
“回皇上的话,午后请了贵妃来,用了些点心品过茶,筱丽便觉着身子不适了。”宋代柔记得筱丽的话,也不想横生枝节,故而没有提晕厥的事。“宋御医来瞧过,说是没有大碍,贵妃怕耽误筱丽歇息,便回宫去了。”
胤禛轻“嗯”了一声:“我自去瞧瞧她。”
“是。”宋代柔也没想跟着去,有时候,不在皇上与筱丽身边反而还好。否则她也会有局促的时候,不知道哪句话该说,哪句话说了又没意思。身份尴尬,大抵就是这样了。只盼着皇上能册封筱丽为妃,尽早挪出咸福宫去,当个堂堂正正的主位也就是了。
娇子领着皇帝步入宜嫔的寝室,低声道:“娘娘似乎还睡着,奴婢去瞧瞧。”
“不必了,朕在这里陪着她就好。”胤禛摆一摆手:“你先下去吧。”
肖筱丽听见皇帝是声音,心里充满了抵触,每每陪着一个根本就不爱的人逢场作戏,她真的很疲惫。只是疲惫与厌恶,最终化作一个甜甜的微笑,肖筱丽以无比柔媚的声音,轻轻道:“皇上,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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