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了马克沁,约亨的奥匈之旅就算圆满了。马克沁先行返回英国准备移居事宜,而约亨则留在维也纳每日悠闲。不过德国外交使团就很不悠闲了,每天各种各样的谈判、酒会,德国人都要不断的抵挡奥匈人来试探德国的底线。而找各种机会来试探约亨口风的人则只会得到约亨打官腔的回答:“呼吁各方保持冷静,维护巴尔干局势稳定,希望通过外交手段和平解决争端。”
最终,奥匈人从德国人手里得到了无烟火药技术以及奥匈本土遭到攻击德国会采取军事手段支援的承诺外,在保加利亚问题上没有得到德国的任何支持。完成了外交使命的德国使节团启程回国,约亨同车返回。
由于德国人在保加利亚问题上并不支持奥匈,并且当奥斯曼土耳其在德国的压力下宣布保加利亚沙皇加冕不合法,这让奥匈人陷入了内外交困境地。奥匈上下对德国多有怨气。看到德国人真的不插手,并且还偏袒自己,俄国人的气焰更加嚣张,在得到奥斯曼土耳其的宣告后,甚至开始在边境集结兵力。这一举动让奥匈内部哀鸿遍野,没有德国人的支持奥匈和那个满是“灰色牲口”的欧洲压路机开片的结果不言而喻,而德国人虽说给了自己无烟火药这种技术,但是技术想要转变为装备那还早着呢,远水救不了近火。而见识过gew.86性能的弗朗茨·斐迪南王子甚至提出直接采购德国的武器来实现对俄国的装备优势,不过这个方法虽然比自己研发新武器要快,不过军队换装还是要时间,所以依然是个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杯具。因此眼见俄国人气势汹汹,不达目的誓不罢手的态度,奥匈人怂了。奥匈人开始在外交渠道释放信息,希望可以和俄国人“友好的、和平的磋商”,这又导致了保加利亚的国内动荡,斐迪南一世看自己的靠山奥匈帝国靠不住了,终于急了,开始到处寻求其他国家的帮助,但是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时也没有和俄国叫板的资格,而英国人这边又不表态。眼看着俄国人就要得逞了。
而德国国内见奥匈服软,奥俄发生军事冲突的可能性降低,觉得德国终于不用牵扯进着麻烦事而高兴的同时,也对俄国如果真的得手,控制了保加利亚后可能导致的巴尔干局势表示担忧,而约亨自己也在嘀咕,这英国佬难道真的不管了?没有德国人的承诺,英国人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头北极熊把爪子伸进地中海?这没道理啊,就英国人那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的性子,没有德国这个张屠夫,还就真得吃带毛猪?而且自己当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英国人一定会管的,要是这被打脸了,到时候俾斯麦还不知道得怎么拿这事来宣传呢。
就在约亨在这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的时候,其实还有很多人和他一样焦急万分。意大利、法国、西班牙都是坐如针毡。一旦沙俄得到保加利亚,这只贪婪的北极熊就离地中海更进一步,而奥斯曼土耳其面临的危险就更大,虽然大家都用共识,不能让奥斯曼土耳其强大到足以违抗“文明世界”的意志,但是同样的大家也都明白,不能让奥斯曼土耳其弱小到能让俄国人肆无忌惮的冲出黑海,进入小亚细亚和非洲!而这次德国人一反常态的逼迫奥斯曼土耳其人满足俄国人的条件,不支持奥匈帝国的态度让整个欧洲都很紧张,德国人这是想干嘛?之前把俄国人得罪惨了现在想补救?然后联合俄国冲出黑海?这可不是欧洲列强想看到的发展。
于是意大利第一个跳了出来,意大利国王翁贝托一世率先表示了对奥匈的支持。这让约亨很是高兴,有人做出头鸟了,后面应该会有人跟上吧。意大利人这次总算没有坑队友。眼看意大利做了榜样,西班牙人也跑来刷存在感,此时的西班牙国王阿方索十三世才1岁,西班牙由他的母亲玛丽亚·克里斯蒂娜摄政,而出身奥地利的玛丽亚表示对俄国人的“强盗行径”表示谴责,反正西班牙离得远,打打嘴炮又不花钱,要实际的支援没有,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而法国国内则分成了两派,由于之前疯狂反德的战争部长布朗热因为5月份的第二次德法危机下台了,因此法国国内的反德势力收敛了不少,因此想要支持奥匈遏制俄国进入地中海企图的一派和不能反对俄国破坏良好的法俄关系,然后大家一起打德国的一派吵得不可开交。不过也正是因为意见不统一,因此法国政府一直没有做出正面回应,这让约亨很是失落。历史上因为有德国人做出头鸟,所以法国人选择了观望,当英国人参进来之后,法国人就更是什么都不用做了,因此什么都没做的法国人让俄国心怀感激,这也进一步加速了法俄同盟的形成。原本约亨认为德国什么都不做的话,法国估计逼急了会做点什么,这样起码会让法俄关系降降温。可是现在法国政府内部光顾着吵架,又是什么都不做,气的让约亨暗骂这个一年内换了3位总理的混乱政府没效率(注1)。
而就在法国国内一片争吵,意大利和西班牙分量不足的情况下,英国人也在考虑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而此时的英国首相罗伯特·阿瑟·塔尔博特·加斯科因-塞西尔,第三代索尔兹伯里侯爵,也在头疼。索尔兹伯里侯爵早在1880年就坑过俄国人,当时英国和俄国人在伊斯坦布尔问题上发生冲突,正是索尔兹伯里侯爵迫使俄国出席柏林会议,然后在这次会议上被狠狠的坑了一把,把土俄战争中获胜签订的《圣斯特凡诺条约》变成了吃亏的《柏林条约》。而此时,索尔兹伯里侯爵也在为俄国人干涉英国在埃及的事物头疼,自然不能让俄国人如愿。但是作为一位出色的政治家的索尔兹伯里,却在为德国人的反常而疑惑不解,因此不敢妄下定论,而内阁成员和外交官们也举棋不定。于是索尔兹伯里决定问问专业人士。